钟良金笑道:“看来白大民气里已有测猜,不错,恰是小女。”
将酒菜设摆在紫薇园中,看着薇景饮着纯酿,甚是悠惬。
“白大人无需道歉,我那女儿平素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没个女人家该有的矜持,出门又不爱女装爱武装的,不但是白大人不信这满园紫薇出自她手。凡是到过我这霸枪门看过这满园紫薇又见过我那不成器的女儿的,就没一个信呢!”
妙手闻强,何人不想与之较比?白泽远此感本是江湖豪侠皆有之事,怎奈自打他因大雁南归记起燕归南后,钟良金心中较着多了事。心内有事,话自没法畅言,又浅聊了半晌,二人这才散了。
笑斟回饮,白泽远礼也随至,二人相饮后钟良金笑道:“白大人,你觉着我这霸枪门内植栽的紫薇花开得如何?”
白泽远道:“非钟门主?莫非是……”
白泽远笑道:“一丛暗淡将何比?浅碧笼裙衬紫巾。除却微之见应爱,人间少有别花人。对于花色白某固然不甚体味,却也看得出钟门主这园中薇色皆是佳构。越是精贵的花,越是娇性,能将这满园薇色照养得如此好,看来钟门主也是雅性之人啊。”
女儿大了,心中已动女子娇羞,这一点身为人父的钟良金如何不清?
二人婚事往近了说,白泽远家室名誉那边配不上钟艺凌。往远了说,若能成了同天下第一神捕的婚事,对霸枪门来讲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功德。远近细辨,此事利好,且知女儿又钦慕于白泽远,身为人父的钟良金自也就一心忙策,望可借此机遇凑成这一桩美事?
凭着白泽远的声望和侠名,江湖上何人不心生佩服,他的登门小住对于江湖人士来讲就是寒处的蓬荜生辉。以是白泽远决定多叨扰几日,钟良金是求之不得的,当即命令霸枪门高低视其为贵上之宾,不成怠慢。
凭了白泽远的品德以及不凡的边幅,另有办事风骚,那些养在深闺朴重怀春的小女子只怕极难见之而不生情素。钟艺凌对白泽远已生钦慕,这一点只要眼明之人都看得出来。
如此。
微着点,白泽远道:“原是出自钟女人之手,到有些出料了。”这话方落当即认识到此话甚是不当,白泽远仓猝朝钟良金抱拳赔罪,而钟良金则笑回道。
白泽远点应说道:“确乃人生一大憾事,雁羽门的雁门一喉刀,家师曾连声夸奖,说其乃刀法中绝精招式。可惜白某晚生了几年,如果能再早上几年,定要切身尝尝这雁门一喉刀。”
应点了头,钟良金说道:“原是如此。”
川西的霸主,从雁羽门变成霸枪门,过往之恩现在字语不提,若说此中没有恩仇未了之事。
这二人可不信。
钟良金道:“白大人少年英豪,谁家父母不望能得白大人这等乘龙快婿,无婚约在身,只怕是白大人瞧不上那些俗家女子吧。咦,白大人既无婚约,那离女人与白大人是?”
闻后再度朗笑,钟良金道:“承蒙白大人看得起钟某,只是这花色之事上却非钟某自谦,而是这满园的紫薇花本就不是钟某培栽。”
问天和问地带来的话,让他们甚是在乎钟良金对于燕归南的瞒隐,既是在乎,当然得寻个明白。
似偶记起,顺势一询,这话绝无半分不当之意。耳边突闻白泽远这一问,正筹办举杯喝酒的手略稍一顿,稍浅一顿随后再度杯举饮尽,钟良金说道:“燕归南之名川西何人不知?十五年前武林大会燕大侠名震江湖时我霸枪门还不太小帮小派。只是燕大侠钟某虽识,却无缘与之交友,倒也是人生一大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