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生前如何得宠,死了便是死了,旧人已去,事事炎凉。前儿还是灯火纷繁,箫声瑟瑟,本日却已是一派凄婉愁肠。因为六夫人死得实在太惨,乃至于这院子入了夜后就无人敢居,除了几个胆小的老妈子,就剩下生前奉侍六夫人的丫环。
警告的话都说得这么直了,离上殇哪能顶风作案?只能嘴一瘪,含含混糊应了句本身知了。
这番低喃的话方才落下,身侧俄然策应一句:“有甚么难办的?”
只要存,必留踪迹,不管六夫人如何擅装如何擅扮,只要她心胸不轨,就必定留有陈迹。
“大人”二字不过出口,另一人的身形较着稍了颤,连着声音也带了丝丝微恐,那人说道:“如果找不到那东西,你说大人会如何措置我等?”
站在那儿,长吐一口气,尽力想将心中翻滚的气闷压下,却因为过分翻江倒海,终没达成。最后只能再吐一口浑气,白泽远咬牙说道。
“离上殇,你这个痴人,归去给我等着。”
离上殇道:“当然是千里迢迢跑来帮你了,要不良辰美眠夜不睡觉夜游啊。”
心胸诡思,委身进入安平侯府,六夫人究竟打着如何的心机?借由心奇四周看望,六夫人是真的纯真对安平侯府起了兴趣,还是借了这个幌子在找甚么?这统统现在已随六夫人的死埋上天下一概不知。纵是六夫人入此真是为了找寻甚么,可为何她的内室中却寻不到半分线索。
另一人应道:“该找的能找的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
那人再道:“可都细心找过?”
就算熄着灯,透着阴,也掩不得这处居屋的华奢。上好的青花陶瓷,镂雕的极品屏木,窗牅上挂的帘帐是宫中尚衣新出的色样,墙壁上悬的诗轴是当代文豪曾拟的词画,到处样样皆可看出安平侯的富奢以及万贵妃对于这同母胞弟的溺宠。
本当就他一人,平空却多了另一人应对,这等夜黑风高昨夜又刚惨死人的地儿,此究竟是透诡。森森诡异,未觉人声近逼,这如果换个旁人保准叫这俄然策应吓得魂都散飞。可白泽远却没半分吓恐,乃至连眼也没朝身处瞥去,仍旧看着底下方才巡行的保卫,白泽远说道。
话正说着,府内俄然传来吵吼骂声,也不知安平侯府究竟出了何事,竟闹了起来。因府浑家声躁闹,担忧叫人发明,这二人也不再续呆,而是收了声,随后速速离了这处。
天下轻功,百鬼窟的孤鬼游可谓极顶,而白泽远的如影随形却也不逊太多。脚下影随身移,无声无息潜入安平侯府,避开巡夜保护,白泽远潜入六夫人的内室中。
不但是离上殇说不清,就连问天问地也答不上来。刺啸召来两人,看过六夫人的尸身后也不能认出她是否真是窟内之人,受了命接过六夫人身上所藏招魂幌,表示问地速带此物回窟内好生探研,六夫人身份之事也只能临时搁下。
直到这两人走后,白泽远才从横梁上跃下,轻声落点,白泽远蹙眉心下思忖疑道:“这两人是谁?深夜来此是来寻六夫人所藏之物?看来六夫人进安平侯府公然别成心图,她进安平侯府但是为了找寻甚么?如果找寻,所寻又是何物?另有那两人丁口声声提及的大人又是谁?为何让他们如此惊骇?这二人但是殛毙六夫人的凶手,安平侯府内,到底埋没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