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活儿,妮子哥把铁锤顺手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低叹了一口气:唉――女大不中留,妮子这丫头的心,已经飞了!
以往半小时就能走到家的路程,明天却非常悠远,他足足走了个半钟头,才把锄头挂在了屋檐下。
院子里,妮子哥正拿着铁锤,低着头钉板凳,听到院门响,他昂首看了妮子一眼,没吱声,又低下头去敲敲打打,用的力量较着比方才大了很多,声音也更加重了。
他闷闷不乐的走在山路上,脚步不由得慢下来,身子也有些轻飘飘的。
他从身上扯下一条布巾子,揪下一撮头发,用布便条缠起来,捡起一块坚石,在门上刻上几个字,再把坚石缠在布便条里,用力扔进院子里,而后,他撒腿就跑,刹时消逝在山林中。
她担忧着:待杨智建返来,我嫁给他了,独立流派过日子,哥哥该如何办?谁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是得从速找个女人返来,做我的嫂子,替我照顾哥哥才是!可,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儿找去,哪儿能说找就能找到合适的?
唉――
他轻笑,在内心说道:这妮子,还挺会疼人!
妮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偶然候,她也想横下一条心,干脆豁出去自个儿的幸运,给哥哥去换一个媳妇返来,但真的到了那一步,她又打了退堂鼓,一刀斩断这动机,如此几次无常,媒婆见了他们兄妹俩,都绕道儿走,深怕又被无端戏耍一番。
她对着阳光梳理了一下混乱的长发,环顾虫鸣鸟叫异化的四周,而后,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阿谁方向的山脚下,有她的家,有杨智建留下的陈迹,她将苦死等待在那边,在等候中积累但愿。
妮子将布便条贴在胸口,泪眼婆娑,这算是杨智建留给她的定情信物?算是他对她明白的承诺吧?
她悲伤欲绝,三步一转头,依依不舍的回到方才杨智建写字的处所,看到地上的留言,她的泪水忍不住再次奔涌出来,说是一行字,实在只要短短的四个字――我会返来。
“哥,也不说吃点儿东西才去干活!从速的,把这碗面吃了,晌午我炖肉给你吃,咱家的腊肉啊,省着点儿,保准儿能吃个对年,你可别舍不得吃,吃喝吃喝,人活着也就为这个,连嘴巴、肚皮都糊不住,活着另有个啥劲儿?”妮子端着一只斗碗搁在桌子上,嘴里数落着,话语间满是对哥哥的心疼。
两声尖叫,把他从深思中惊醒,定眼一看,两端猪竟然为争夺就寝之地,打起来了,你撕我咬,他愤恚的用竹便条抽了它们几下,骂道:“猪就是猪,啥都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