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宁公主不加粉饰地打量容安,重新看到脚,从脸看到眼眸,却没看出一丝非常。方才还与她辩论分寸不让的容安,此时淡定得像一湖静水。
“我与你哥哥,又没有做甚么见不得人是事,为甚么要怕墨琚晓得?”
她将墨琚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搬出来,只是将墨国换成了黎国,微浅笑着,望住扶宁公主,“扶宁公主,你说,我应当把那些莫须有的国仇家恨往本身头上揽吗?”
扶宁公主调侃道:“承光公主心胸大义,天然我们这等凡夫俗子比不上的。这恩仇放下得也真够完整的,仿若甚么事都没产生过普通。”
扶宁公主的神采微变,抿着唇角,冷冷一笑:“承光公主能与墨国君主冰释前仇成一段佳缘,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容安还是神情淡然:“扶宁公主能够曲解了。这个孩子不是你哥哥的。我与你的哥哥之间,甚么事也没产生过。”
这一段前仇,可当得“不共戴天”四个字。扶宁公主的话里尽是调侃之意,任谁也听得出来。
扶宁公主天然也不信赖她的这一套说辞,耻笑道:“你如许惦记另一个男人的安危,墨国王上他晓得吗?”
即便惦记,也是惦记取和他讨回这笔帐。
扶宁公主冷哼了一声:“他倒是对你放心得很。”
扶宁公主道:“这都是你的借口。你不想找墨琚报仇的借口。我也上过疆场,我也晓得疆场残暴,可只要有人的处所,就有战役。战役不会因为你心存悲悯就能停止的。”
扶宁公主瞧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内心迷惑得紧,至心话耶?以退为进耶?
扶宁公主还在纠结:“不成能啊。我听哥哥说,那段时候你正病着,底子就没分开过哥哥的别庄……”
这位公主公然是个聪明通透的人。她猜得不错,容安确然是存了如许一份心的。可她也不能让她晓得,她猜的不错。
容安笑笑,“你思疑我的话?我句句至心。你不必心存疑虑。”
扶宁公主自嘲地笑了笑:“我何尝不懂这个事理。可……我父王去天子面前请了旨,天子认我作义女,为使启墨两国修好,命我和亲墨国。上命不成违。我不嫁也得嫁。”
容安道:“我并没有想过要数落扶宁公主你。也没有资格数落你不是?至于说别的目标,就是想问你探听一下,你哥哥的近况。我和你哥哥自傀山一别,就再没有他的动静。我就是想问问他现在是否安然了。”
扶宁公主冷眼打量她一瞬,忽道:“你找我来,不是为了我哥哥,而是为了墨琚吧?你想让我晓得,墨琚对你情深似海,让我死了联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