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却一向被她记在心上了。
能博心上人一笑,容安感觉很满足。
墨琚道:“你随便吧。”竟然没有回绝。
一入宫门深似海,今后自在是路人。看来她也免不了此等运气了。但是如果是和这个长得不错并且不是很无趣的人一起困在这高门深院里,也算是一段不错的人生了……想到这里,隐在卷册后的人傻傻笑了笑,一双眼睛从卷册后暴露来,贼忒兮兮地察看醉心于政务的墨琚。
实在这件事她一向到本日都没有放心。
容安惊奇:“这是假的九霄环佩吧?”
扶六斤是启文公扶秉的乳名。扶秉是宫婢所生,出世时未获得启国先王的正视,连个名字也没有给起。宫婢没甚么文明,因儿子出世时六斤重,便给他起了个乳名叫六斤。
成一很谨慎,专拣着好的说。她听到的就是一桩夸姣的爱情故事。
墨琚很快拨动九霄环佩,合上她的调子。
默了一瞬:“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奏《梨花落》了,笛箫合奏也不错。不过没拿笛子。”
最不济,也是想一箭双雕,江山美人都想握到手内心。
墨琚是个好的琴师,技艺可谓高深,与她的箫声合起来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瑕疵。吹奏者本身都沉浸在乐声里了。
墨琚瞧着琴上装点用的流苏,幽幽道:“这琴曾经断过一次弦,厥后是我亲手用天蚕丝做了丝弦,你给安上去的。能够……因为这个,我也能弹出调子吧。”
毕竟是事关她名誉的事。她已经背了一回红颜祸水的名了,倘或这一次再背实了,估计穷毕生之力也再甩不掉了。
正欲叫远远往这边瞥的成一,容安抢先道:“琴箫合奏也可。你能弹得出调子否?”
“以是呢?”
“那你盟的誓词是甚么呢?”
容安哑然发笑:“啊?”
“人在琴在,琴亡人亡。”容安的声音愈轻。
容安:“洗耳恭听。”顺手将系在腰间的洞箫解了下来,道:“需不需求我给你合个调?”
呷了一口茶水,挑眉望着他:“你能弹?”
顺口就问了一句:“都七天了,扶宁公主的身材好些了没有?”
容安满眼猜疑:“本来你都晓得。”
墨琚埋头在案上卷册里,没有昂首:“传闻是好些了。我没有存眷。”
他云淡风轻:“实在吧……除了皮肤好一点,眼睛大一点,嘴巴小一点,鼻子挺一点……就算你长得很都雅吧,天下也不至于有第二个墨琚,情愿为了你倾天下。”
容安瞧着成一一脸懵地退出竹亭,悠悠道:“你这个贴身小主子,倒是成心机。被他说的没甚么食欲了。”
那一段过往他却不大情愿想起。
暮春的风带着暖意,湖光映着花色,日光在竹亭里投下一半暖光,一半暗影。墨琚斟了杯花茶,递给她,“妊妇不能喝茶,这是玫瑰花加了陈皮红枣枸杞等泡的,你尝尝看。”
垂垂地,他堕入她的箫声里。等他发觉不对劲,部下的调子全乱掉,再看容安,站在他面前,眉眼似画嫣然含笑,手中的洞箫“嗒”一声搁在案几上,轻启朱唇:“墨琚。”
也不晓得她是为那位龙姓女子而哭,还是为别的哭。
容安隐在卷册后的大眼睛翻了翻,闷闷地“吭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