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禁不住一颤,发展半步。
容安抬眼瞥见他身后正有人拖了被五花大绑的扶辛出去,睡意立时全消,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很久,容安才从慌乱里反应过来,一把翻开墨琚的手,瞪着他,狠狠道:“我要你和褚移偿命!我要墨国了偿欠下的债!”
“容安,我很光荣,你不是真的要给他出运营策,不然,你又怎会识不出我的战略。固然把我忘了,可还是不肯意伤害我,是不是?以是才会给我时候养伤,给我时候等褚移。”
要逃窜吗?实在没需求。
只撂下如许一句话,墨琚便出了中军帐,不知去处。
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身上的气场强大得像是梦魇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是去找死。
她一贯难搞得短长,墨琚也不是第一天领教。想了一瞬,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在天子生辰宴上,产生了甚么事?”
何挚偷偷瞥一眼容安,暗叹一声,王上您为了奉迎女人,真的是无所不消其极了。
这一睡就是小半天,正睡得香,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容安展开眼,揉揉眼睛,愣怔地瞧着玉立在她面前的人。
叮咛完一向躲在十丈开外的何挚,墨琚飞身上马,直奔容安。几近没费甚么力量,就将容安手上的匕首给拿下,将她拽上了马背。
半晌,她狠狠道:“你不要自作聪明了。我虽没有帮扶辛,但也不是要帮你。不过,从现在起,我要站在扶辛那一边了。你这个凶险腹黑的小人!”
她要报恩。也要报仇。两件事又不是背道而驰的。此时她上疆场也救不了扶辛。若走了再想要靠近墨琚,怕是难事。
坐在马背上半天,容安还是懵的。
“何挚,将扶辛给我拿住。”
墨琚很淡然,仿佛擒的不是劲敌扶辛,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或许猎着一只山鸡都会比现在镇静些。
睡也睡了,讲再多就更没意义了。容安非常淡定地站起来,面对着墨琚,道:“不消了。睡够了。”瞥了一眼扶辛,“墨琚,你赢了?”
这恶棍的话说的,连容安都替扶辛感觉窝囊得慌。
她天然不是不记得。那一回,扶辛想要娶她,她不肯意,是墨琚教给她如何摆脱扶辛的。
墨琚考虑了半天,才道:“扶辛他对你不怀美意。”
墨琚看了她半晌,温声道:“没睡够?那你再睡会儿。我等你。”
爬出来时被子上一股平淡香气钻入鼻孔,有些陌生,又有些莫名熟谙,蹙眉想了想,这不是墨琚身上的味道么?
这才当得起一国之君的霸道严肃。
若挑选前者,就算拦下了她,也只会让她更恨她。
墨琚瞧着她愈来愈远的身影,当机立断下了决定。
墨琚的双臂将她紧紧箍住,说的话全不似方才那般温和,“我答应你找我报仇,可我不会答应你分开我。从现在起,只要我墨琚另有一口气在,你就只能是我的。”
墨琚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远,方向是奔着那片正在混战的疆场。
“你也不要想再以死相逼。除非你不想再找我报仇。”
她本身重视到这一点时,被绑着的扶辛也重视到了。怀揣一颗倾慕之心的扶辛堕入绝望当中,“黎桑,你……你竟然……”
“现在他已经落到了我手上,给你一个报恩的机遇,我放他走,算是还了他的拯救之恩,今后就安循分分跟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