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起你才怪……章钺心中腹诽,却又无可何如。
但战马就分歧了,踩着坚固的地盘,它很轻易崴脚折蹄。若度跑得太快,前后蹄分组落地,一旦马蹄堕入土里,拔起时又碰到停滞,会直接翻跟头。
左边一名辽军尖兵奸笑一声,仿佛并不筹算放过他,再从背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又对准了他。章钺也是老兵,最恨别人拿枪指着他,弓箭天然也是一样的感受。
“哎……这不是辽军来了有伤害嘛!今后再与张里正说清楚就是了,他必定不会见怪的……”
是辽兵!章钺心中一格登,大吃一惊,放下担子回身就跑,但是为时已晚。前面四五十步外的路边草丛中,忽地钻出两名披甲带刀的辽军伏路暗哨,张弓搭箭对准了他。
“那可不可!张家老太公过世,等着送肉去办丧宴呢!你不能误了人家的事,衡水在葫芦河北面,辽军过不了河,明天还到不了。 ”章永和当即否定。
章钺没听懂他喊了一句甚么,但也猜到了,因为手持弓箭指着他的名尖兵也跟着笑,同时拉弓的右手缓缓松了弦,转头看向那担箩筐。
草!章钺勃然大怒,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心中暗骂:有种你们过来,看哥如何玩死你们!
这里是平原地带,官道两侧都是成片的地步,秋收以后,地里只剩成堆枯黄的积杆。此时天气大亮,太阳出来了,晨雾散去,四下一览无余,连个躲藏的处所都没。
十五里路相称于七千米,不远也不近,巳时初,太阳已爬上半空,官道三里以外,光秃秃的树木讳饰下,东庄已然在望。
章钺大惊,回身撒开脚丫子飞跑,但他毕竟只要两条腿,短间隔爆力还行,战马度提上来,很快就要追上他了,独一百来步间隔。
这边的动静太大,轰动了村口牌坊下的辽军,一名骑马的军官叫骂呼喊数声,带着一群骑兵马队小跑加赶来。
这担肉足有百来斤,分量并不轻,章钺也底子没挑过这么重的东西,很不风俗,又心急火燎,一起跑的缓慢,很快就满头大汗,但不敢停下来安息,怕迟误时候。
“还磨蹭个甚?快走快走!”老爹喊了一声,自顾自往家跑。他的个头很高,膀大腰圆,跑起来脚步噔蹬作响,衣衿猎猎。
很遗憾,辽军尖兵很警悟,另一个打量他几眼,与另一人说了几句甚么,回身走向章钺放在路上的一担箩筐,上前拔出弯刀,挑开盖着的粗麻布,顿时惊呼了一声,大笑起来。
砰地一声,尖兵被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咂的地上灰尘飞扬,估计气度胀闷,浑身散架,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章钺可不管他,当即奔向另一个,那尖兵还在二三十步外看肉,听到动静回身,却没开弓射箭,反而大呼几声,拔刀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