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甭提了!前天俺在乡间收买药材,早晨多喝了几杯在那住着,第二天一早就被抓了,若进城了就没这等事啊!”叫李德良的药材贩子悔怨不迭地说。
“另有这类事,看来那些乡民们另有挺有血气的,只是他们太蠢……不过加上我,会如何呢?”章钺笑了起来。
高谟翰还是在正堂上见了他们,隔得老远地叮咛了几句,就打他们分开。章钺本觉得大早晨召见,有甚么首要的事,成果,竟然是要吃宵夜,但总算不吃狗肉了,想换换口味。
“有屁就放,有话就说……”章钺没好气地撇撇嘴。
这天傍晚,伙房矮壮管事俄然找到章钺三人,凶横怒骂,语气非常不善,让他们去跟那些被抓来的乡民们呆在一起。
这时,只见院门大开,四五名辽人军官打着灯笼从院中出来,一起叽里咕噜地说着甚么,不一会儿就远去了。
“这该死的吃货!大晚还要吃吃吃,害得我加班,等养肥了,劳资一斧将他剖两边儿!”出了大院,章钺恶狠狠地臭骂。
“熟谙!他叫李德良,是我们衡水县的药材贩子,常常到滏阳酒坊吃酒,却不知为何也在这儿。”
“你们熟谙?”章钺随问道。
“啊?章大哥你……”何驹看了看前面带路的兵士,前面的话没敢说出来。
这真是太被动了……如此乱世,朝不保夕,手中必须有兵!有兵有兵有兵!
“在商讨军情……”何驹随口回了一句,又持续侧耳聆听。
章钺有些不测,点点头没有出声,反拉着何驹闪避到墙下暗影中,窃听这类事他再熟谙不过,但辽人说契丹语,他一句也听不懂。 何驹倒是听明白了,脸上神采非常古怪,时而欢畅,时而惊骇。
“啥看错没看错的,归恰是我大周军,他们都看到了……”李德良指指中间的乡民说。
章钺点点头,笑了笑以示鼓励,干脆站到一边给他把风。一刻时后,何驹快步上前拉着他就跑,章钺会心,两人一起遁藏到巷弄转角处一棵大树后。
“那是那是……这位小哥儿面熟得很,你们是一起被抓的?”
章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住了话头,几人一起沉默着出了庄园前门,内里就是成片的营帐,不时有成队的辽军兵士打着火把,在营地间来回巡查。
“也是……何福进的雄师还没露面,高谟翰不太能够此时退兵,起码他会探清敌我兵力对比,才会下决定的……”章钺猜想着说。
“他说我们好话呗,还说被抓来的乡民昨夜在营中放火,诡计逃窜,成果被杀了几十个,还威胁我们,说高谟翰不放心我们,让我们走……”何驹小声解释说。
“多少兵……这个仿佛要问辽军哨骑呢!高谟翰都没弄清楚,他部下那些人又吵成一团,有的号令着说要杀到东京去,有的说抢也抢够了,要退兵回莫州,高谟翰仿佛还没拿定主张……”
“我叫章钺,信都县安阳里人,还不是赶上这等破事,大师聚到一起了嘛!”
“他们在说甚么?”章钺听不懂辽人说的契丹语,感觉非常无聊,一边谨慎地察看着四周环境,以免被人觉,一边漫不经心肠问。
公然,次日一早,传闻高谟翰派出了几支兵力,以五百骑为一队,分头南下刺探搜刮周军意向。随后两天里,各骑队6续返来,不但带回很多乡民人丁、牲口财物,还带回了更加不妙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