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很多烂泥潭么?要不我们来个诱敌深切,坑死他们……”章钺在旁听到,不由双目一亮,脑筋缓慢开动。
那小娘身材高挑,明眸皓齿,娟秀动听,着一套青色紧身水靠,束得腰身细细的淡黄色皮革腰带上,挂着一支短剑,手中拿着两支明晃晃的新月状古怪兵器。两名丫环也身着箭衣窄袖的紧身武服,手里还都提着刀剑。
章钺不再多问,由那小头领带路前行,弯弯绕绕的到了河叉口处,见前面点了几支火把,空位上坐了约**百人,一看就是刚从辽虎帐地逃出来的。杨守真和薛文谦正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仿佛是在点数。
章钺与宣崇文等人冲过营外的高山,正要下缓坡,忽觉面前一亮,热浪滚滚劈面而来,东北两里以外,河面上高出的浮桥已燃起冲天的火光,照得周边亮如白天。河边桥墩处,喊杀声阵阵传来。
章钺昂首了望,东面营栅已然起火,风声吼怒,火苗飞窜。 营中人声鼎沸,哭喊震天。前面的灾黎们挤不出去,没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全部场面完整失控。
未几时,下流河边驶来了一支船队,满载动手持刀枪的青壮男人,船头十几名身披盔甲的人非常显眼,看式样竟然是周军所用的制式设备,但苦战过后,身上甲片班驳,尽是血污。
那边火把闲逛,光芒暗淡,模糊可见数百骑辽军打马冲下缓坡,度顿时加快,直杀向河岸边严阵以待的数百水寇。那就是个圈套,水寇们待辽骑冲近,在锋利的哨响声中,回身就跑。
“哈哈……卞小妹不必客气,这儿也不是叙话的处所,你家兄长烧浮桥去了?前几天那次,也是你们做的么?”宣崇文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就问。
宣崇文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黄的小竹牌递了畴昔。
“是啊!我们送一批盐到饶阳,传闻辽军犯境了,河面有浮桥过不去,厥后又收到你托人送来的急信,以是就一向等在这边没回沧州。”卞小妹声音轻柔委宛,语又很快,听起来有一类别样的神韵。
“这个说来话长,等会儿你就晓得了!”宣崇文一脸苦笑。
灾黎逃出了一半,青壮根基全出来了,这已经是万幸。章钺看出了大抵人数,对这些就不太理睬了,转而对阿谁卞三郎充满了猎奇。可惜,正主并没呈现,倒迎上来一名十七八岁的青衣小娘,前面跟着两名十六七岁的小丫环。
卞小妹下认识回了一句,话说出辩才现章钺是陌生人,顿时心中愁闷的要死,感受本身太诚恳了,不由瞪了章钺一眼,有些不美意义地侧过身,昂首看着远处那烂泥潭边。
这时,下流河面上的浮桥终究烧断了,成段成段的顺河漂走,桥头墩处的战役也已经结束,再也听不到喊杀声。
章钺号召了一声,率先冲下了缓坡。大伙儿也顾不上甚么队形,向那火把亮光处飞跑,俄然,前面俄然呈现了一排持枪按刀的人影,看上去呼啦啦一大片,约有好几百人,正面拦住了来路。
“这是你叫人干的?”章钺一脸震惊地问宣崇文。
“用不着,那边人多了会挤得掉进泥潭,辽军竟然追过来,他们就等着下饺子吧……”卞小妹说着,幸灾乐祸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