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章钺问了小吏,得知荆台隐士便是唐末进士梁震,也就是帮手高季兴建南平国的席智囊谋士,顿时就起了兴趣。
次日县中百姓就得知了动静,跑到县衙前探听围观,被遣散回家后,大家驰驱相告,敲锣打鼓放爆仗欢庆,搞得像过年一样热烈。
“章批示所言甚是,实在封某已在开运年间赴考落第,后去过成都,这几年来混迹于金陵,见惯世情,很有些心灰意冷,临时偶然退隐,恐怕要让章批示绝望了!”封乾厚思考了一会儿,起家回礼婉拒道。
这个案子有县吏作证,章钺天然能够做主,他升堂鞠问了一下,走了个过场,便宣布疑犯封乾厚无罪开释。但人没有当即放走,而是被章钺叫人带进了后堂问话。
李德良被留在县衙,好盯着县吏办公,章钺只带了张智兴等十名亲兵骑着马出门,刚转上大街,忽见街边窜出一名荆衩布裙的老妇,跪地叩首,哭着大喊:“冤枉啊!我儿冤枉啊!将军必然要为我儿做主啊!”
等了一会儿,封乾厚就带出去了,年约三十来岁,长得身材矮小肥胖,头乱糟糟的,颧骨矗立,浓粗的眉毛像刷子一样,一双三角眼让人遐想来到某种软体植物,但却又精光四射,直透民气。更有那微微勾起的矗立鼻梁,给人一种阴鸷感。
但见章钺神态诚心,不似作伪,抚着下巴有些黄的短须踟躇很久,有些踌躇起来。说是帮手,这只是好听的说法罢了,封乾厚哪能不懂,可刚受人家恩德,又实在不好回绝。
“这一担搁快到中午了,牛头寨金矿的事还没措置,那儿但是有着数千民夫,另有冶金作坊,事情千头万绪,封先生不若在此用过午膳,再随我去牛头寨看看,帮着参详参详,把这事措置结束如何?”
“嗯?这……”封乾厚一楞,似笑非笑地眯眼看着章钺,那锋利的眼神清楚就是在说:你一个小小的批示使,竟然还想请我做幕僚?
章钺一下就懵了,这他娘的甚么环境,搞得跟狗血电视剧里一样,竟然玩拦路喊冤的脚本。街道两边的店家和路上行人一下子就围过来了,章钺不得不照着脚本演戏了。
贱人就是矫情呐!章钺心中暗骂,明显踌躇了半天……莫非是用心不一口回绝,好给我个面子?泥马!搞得像剖明求爱一样。
回绝了没干系,一次不可另有下次嘛,只要你人还在我身边,总有你点头的时候,章钺并不悲观,又再开口挽留道。
“这个……那好吧!多谢章批示美意!”封乾厚不好再推委,便承诺下来。
张智兴接令打马跑归去找了,章钺随即上马扶起罗氏,带她回县衙。陈县令已被押走了,这个案子没法对证,章钺找来六曹佐史一问,案情大抵确切如罗氏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