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章钺按例去殿前司,李重进和张永德正在筹办整编散碎的小番号营伍,章钺所部固然也是散员,但天然不在整编之列,是否要带去关西到差,也还没肯定下来。
“咳咳……赶上故交酒喝多了,现在头还痛着,管家明天来了么?”章钺有些怠倦地自顾自坐下,伸手抚着额头随口问。
因为夫人是封号,必必要有诰命的,而浅显侍妾不成能得诰封,除非章钺位列公侯,她们才有能够,当然章钺这么说,是表示对她们的承认,另有一层表表示义: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当上名正言顺的诰命夫人!
“你小子运气不错,这他娘才几个月,竟然就升了将军,某家现在想来肠子都悔青了。当年我家老父那也是河阳军虎将,随淮阳王率数百骑战契丹于铁丘,救出了齐王高行周,但那一战太惨烈,我家老父致残回河北,运营出了这盘基业,数年后因旧伤复病逝,我听了老娘的劝,接了这个摊子,现在想甩都甩不脱,只能做下去!”卞极唉声感喟道。
“淮阳王是现镇郓州的天平节帅符彦卿么?”这也是一个五代猛人,章钺晓得一些,不由就打着饱嗝,喷着酒气问。
因为下午没甚么事,除了李重进等主将,其别人不消上值,大师比较放得开,轮番劝酒之下,章钺作为新贵,又是此次宴会的仆人,若非使了点小手腕,恐怕就要被亲兵抬归去了。
“嘿嘿!那可不必然,淮阳王久镇关东,河阳、归德、平卢,现在又是郓州,别人不晓得,我还不清楚他的秘闻,说实话我是很不齿他的怯懦!”卞极嘲笑道。
章钺微眯着眼大感舒畅,心中一阵悸动,大手悄悄伸向背后,探向才子腿侧,隔着衣裙来回游动,手感还是差点,便干脆撩起裙摆,大手向内里探去,刚触摸到温凉光滑的肌肤,就被伸过来的柔胰制住,还在他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
很快,新来的管家带着下人们在堂外廊檐下集齐了。杨君萍瞥见便催促,章钺只得恋恋不舍地起家,站到门前台阶上。
三人喝酒闲扯到半夜,成果还真是一醉方休,伏倒在桌案上,坐不稳的倒在地上,很没形象地呼呼大睡。半晌,卞小妹卞钰领着婢女出去,现三人叫又叫不醒,拉又拉不动,只得找来被服,让他们打地铺睡了。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不说也罢!喝酒喝酒……”卞极却不肯再多说了。
“恰是!淮阳王的长女再醮太原侯,现在既是国戚,又兼方镇,可谓是申明赫赫,我家老父当年与他有些友情,到我这一代,就没如何来往了!”卞极解释说。
三人的脾气都有一个共同点,平时除号施令,都不如何说废话。 ≦此次相逢在东京,提及客岁一起上疆场,共破辽军的景象,都有仿佛隔世,相见恨晚的感受,话题没完没了,酒到杯干,不觉都有些醺醺然。
可下人们听到,既奇特又有点惊奇,只觉自家郎君口气真是大的吓人。他们来之前就传闻了,自家新仆人是禁军将领,内心都存着畏敬。
好不轻易挨到晌午,章钺正要回家,几名殿前司军官旧事重提,要他宴客。恰好大伙儿都在,也省了请柬,章钺便同意下来,邀上李重进、张永德、何继筠等十几名殿前司军官,到西角楼前街一家酒楼用午膳。
“老仆名叫张叔阳,做帐房几十年了,管家里的出入帐目,包管不出忽略。”张叔阳明显是老帐房,也有五十多岁年纪了,留着斑白稀少的山羊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