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朝中旨意没下来么?”权道谨嘿嘿笑着问。
“天下乌鸦普通黑啊!我记得河北环境也是差未几,南边的唐州、岳州环境稍好点。”章钺苦笑道。
西北面的延川县要好点,因为与绥州交界,党项羌人经常赶着多出的牛马外相南下,调换盐巴布帛等糊口用品,当然他们不懂行情,常常卖不出好代价,感觉被骗了,就干脆越境劫夺。而县里并无驻军,常常是封闭城门了事。
“看来这事是有点难办,其他各县也是如此吗?”章钺皱眉问。
这些还是横山南面清涧一带的熟羌,如果是北面来的会大掠乡野,乃至攻打城池,劫夺一空囊括而去,归正高氏的彰武军是不敢出城追击的,就算追也追不上。
“延州可有甚么大商家吗?或者本县商户环境,你应当都晓得一些。”封乾厚在旁开口了。
“卑职名叫张敬真,是本县主簿,卖力掌管这些,本县下辖十六个乡,总户数为八百五十户,口数八千一百……”
太阳方才爬上山头,章钺率兵出城,调出一到三都给权道谨为侍从,自领亲兵和4、五都共三百人往东北。先到延水县住了一晚,这是黄河边高地一个穷乡僻壤,人丁未几,户税也少。这处黄河水流湍急,没法行船,只能以羊皮筏子找个陡峭的河湾渡河,以是行商的很少,根基都是农户,兼营渔猎。
由县令秦明善陪着,章钺和封乾厚、权道谨率兵进城,一名小吏带路,副批示何成惠率兵住进一座临时清理出来的大宅院。张智兴带着十名亲兵随章钺进县衙,直接升堂问事。
“你明天南下去临真县,也必须如法炮制一个报表帐册上来。这个秦县令还算是好的,有的县中官吏世故得很,你可别被他们蒙骗了,但也不能动粗,明白了吗?”权道谨是读过书的,固然识字不是很多,能读懂公文军报,章钺筹算好好培养他。
“顿时把这三十余户的家属成员简历,具有的财产环境写个报表,明天一早拿给我,退堂!秦县令随我去驿馆。”章钺站起家,黑着脸大步就走。
到了县衙前堂,这儿有一个伶仃的大院,专门用作接待来访的上官,章钺现在就住这里,亲兵们已在门外站岗值守。县衙安排了几名婢仆暂住外院,好服侍上官饮食起居。
“给你点阳光就光辉!多嘴!”军官还没到级别,就不该考虑政治的事,章钺当然不会跟他说了。
三人在堂上落座,章钺就不满地说:“秦县令!你这个县是甚么环境?是县中部属不称职,还是你不称职?如有甚么难处,也可一并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