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还是那棵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权,郝天鹰伸手抚着粗糙的树干,内心有些感慨,又有些冲动,不时朝两边街口张望。很久,终究见一辆马车过来,窗帘仿佛翻开了一下,又放了归去。
“他们还会撑筏子,那会不会顺黄河到灵州?”章钺笑着问,但随即又觉悟,估计筏子不坚固,没法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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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镯子呢?你戴上了么?”郝天鹰意有所指地说。
“那都是我的不是……现在我在章都监麾下做了批示使,这是属于禁军,再不消看冯继业神采,更不怕无落脚之地。你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归去,大郎带来了么?”郝天鹰面露难堪,想起她的弟弟鱼仲庆,便等候地问。
“他们岂敢,那破筏子渡蔚如水还行,走黄河会飘翻。不过我们要渡河的话,能够到南面的鸭头坎儿,那儿是蔚如水河面收窄的处所,水位降低处,不如到那儿去看看?”薛处存说。
来了!郝天鹰心中一动,闪身就进了巷子。马车在不远处停下了,车高低来一名戴着帷帽的女人,转头张望了一下,快步走了过来。
章钺先打马冲下坡地,到河边察看。薛处存、宣崇文等人也跟着打马沿河岸缓缓而行,这时薛处存带来的一名朔方军兵士怪叫:“大师看呐!水中有具马尸,另有血呢,是鲜的!”(未完待续。)
“他在马车上!你要我和你私奔,我也情愿!只是……你不要再抛下我不闻不问,除了你,另有仲庆,我真的甚么都没有……”鱼雪卉面露羞红,泪汪汪地昂首瞻仰着爱郎,哀哀凄求着。
万多军队驻扎在此,每天要耗损大量的粮草,可冯继业派往会州的探子还是没返来,他又从火线调来了四个批示的杂役辅兵,说是到时留守鸣沙山以南,作物质补给站,却不肯靠近蔚如水,显得很谨慎的模样。
夜空幽幽,疏星渺渺,一缕峨嵋月清辉泻地。茫茫田野风声吼怒,火线不远处隐现堆叠的鸣沙山里,传来阵阵啸月狼嚎,闻之令民气中颤栗。
章钺等的有点心焦,次日上午便找冯继业要来判官薛处存作领导,叫上宣崇文、李处耘一起,带着三百骑亲兵,亲身到蔚如水东岸观察地形,寻觅合适的渡河点,到时好搭桥通过。
郝天鹰申明环境,让鱼雪卉去将弟弟鱼仲庆带过来,三人一起从深深的巷子绕到城西大街,一向出城,再前去郊野小树林招出战马,一骑三人,快马直奔盐州。
章钺自无不成,一行三百余骑沿河南下三十五里,到了薛处存所说的鸭头坎,只见河两岸阵势增高,这是一个广大的峡谷状,而河面倒是窄了一些,却仍有两三丈宽,要搭桥必须先在河边建立桥墩才行,这就是个费事。
西行三十五里,便到了蔚如水与黄河的交汇口处,黄河这一段水流陡峭,蔚如水从南面屈吴山向北,经石门关、萧关等高地奔腾而下,带来大量泥沙,黄河交汇口这里构成了一个庞大的三角洲,到处是水泽,泽地里都是成片的芦苇,水鸟、鱼鹰成群,在河湾三角洲上回旋。
“这段黄河能够行船,能进蔚如水三四十里,再往南水流湍急走不了。每年春夏时节涨水,党项人会撑着筏子下河捕鱼,我们灵州这边就出兵摈除,不答应他们过河一步,以是常常打起来,不过都会禁止,不会闹大。到了秋夏季候,党项人就不会来了,他们去去游猎。本年出事,他们能够撤回乌兰了。”薛处存指导着河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