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苯吉头戴皮帽,身穿狐皮袄,大黑脸被北风吹得猴屁股一样泛红,见章钺出去赶紧起家见礼道:“有使者从东京来,刚好到我们族中领地,赶上大雪封路,便借宿在我们那儿,请章将军派人去驱逐。”
至于封乾厚,他不肯退隐,章钺只好由他了。李多寿本来就是延州州吏,没有合适职务安排,章钺便把他调到身边,帮手封乾厚措置案牍。
“现在不信了,我们改信释伽牟尼佛!因为族人满是羌人,我梁家也与羌人通婚百多年,与羌人无异了。”
“也就是说,你们并不算是真正的羌人,是吗?吐蕃苯教不是灭亡了吗?你们羌人还信奉苯教?”章钺讶然问。
章钺点点头,不再多问,打发梁鬼苯下去歇息,与封乾厚闲谈起渭州、兰州各支羌人的事,都有些唏嘘感慨。梁氏固然保存了汉姓,但糊口风俗礼节完整胡化,已沦为了杂羌。可见中唐安史之乱的影响,以后与吐蕃在河陇拉锯战一百多年,一向没能光复河陇,而对羌胡的皋牢政策也很糟糕。
“久仰章将军大名!我父亲已离职回京,现在我们算是同僚了,今后相互关照。”史德远拱手浅笑说。
总之,有了客省使这个官职在身,他能够插手干预,或者调和关中、关北各镇内部,或内部的干系,权力实在相称大。
温元恺和史德远等人事前接到了羌人通报,带着一大群文官,与梁苯吉一起出村寨驱逐,两边一见满脸忧色,相互见礼后,章钺大笑道:“你们走得太慢,竟让我出迎两百里,架子真是不小!”
“来了多少人?主官是不是姓温,有带车马么?”章钺恍然大悟,这必然是温元恺到了。
梁鬼苯闻言一楞,有些不美意义地憨笑说:“鬼苯这个名,是取自吐蕃苯教,指具有鬼神一样无穷无尽的力量。梁这个姓,就是我们族中大姓了,传闻唐时,祖上曾是陇右渭州镇军,以是这个姓保存了下来。
夜幕来临,城头燃着火把,城内虎帐点起几大堆篝火,兵士们已经在等着享用晚餐,但章钺安排了温元恺、李良弼等新任官住处后,要在州衙大堂正式接旨。
这天下午,会州南面的梁氏羌族长梁苯吉,俄然派了他的儿子梁鬼苯赶来会宁求见。章钺正在虎帐练习兵士,闻讯回到州衙,封乾厚正陪着一名年青人坐在大堂上叙话。
次日由梁鬼苯带路,章钺率两百骑从照顾营帐和铲雪东西南下,半途在祖厉河东的临河军寨宿营一晚,目前是四营韩忠明、张从昭率兵驻守在这里,军城还没完工,营寨是大木搭建,原为南路军粮草中转地。
然后除夕夜丰厚的晚膳终究端出来了,牛羊肉是不缺的,敞开了吃,并且有延州带来的红星干黄酒、白酒,兵士们情感高涨,欢声笑语一片。(未完待续。)
“能走!就是会多走几天吧!”梁鬼苯身材细弱孔武有力,笑起来浑厚诚恳,没甚么心机的模样。
“行!明天解缆,刚好到会宁守岁!”章钺倒无所谓,大笑起来。
“行!明天你带路,我亲身去一趟!”章钺笑着说,俄然内心一动,猎奇地问道:“你这名字甚么意义?梁这个字,是你们族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