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温元恺心中放松下来,淡定自如地笑着问:“折逋支向你叔父提了甚么前提?必定要联婚加强互信,对吧?”
若本身此时不走将沦为折逋氏的筹马,而从沈念般的角度看来,他必定不但愿折逋氏独大,当然也不但愿周军大肆进驻凉州,那么沈雪莲前来,沈般若能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想到章钺,沈雪莲乌黑的面庞浮起一团红晕,踌躇了一下,有些忐忑地小声道:“能够!奴本来只是来转告一声,既如此那得连夜走,拖到明天可就走不脱了。”
沈金刚先去城头打了声号召,很快就开了半边城门。温元恺和沈雪莲带着兵士牵马出城,夜幕下一片乌黑,空中浓云密布,几颗星星在乌云间闪动着微小的幽光。
“迟不回早不回……来了!”温元恺有些恼火地抱怨,揭开衾被顿感一股寒气劈面,双脚套上官靴翻开半边房门,杜悉密站在门外,身后阴暗处另有几人,正小声嘀咕着甚么。
“这个题目要问章使君?能不能用兵也要看环境,温某只是一介别驾可做不了主,不如沈娘子随我划一去会州如何?”温元恺想明白了,气度安闲起来。
“温别驾!快开门!快开门!”是杜悉密在喊。
温元恺一呆,转头看向杜悉密,那家伙板着脸仿佛没事人一样,便又看向面前女子,她披风黑袍内是一身火红的衣裙,身材苗条高挑,头上黑发为戴风帽而特地盘拢用红帕包裹,发际淡薄的流海下白净的额头宽广饱满,双眉颀长微皱,眼睫低垂着,似带着愁苦。高挺的鼻梁下,淡涂朱红脂膏的双唇上薄下厚,线条清楚,非常娇媚。
温元恺笑笑,回房放开衾被,正要熄灯脱下衣袍,想到这陌生险地,还是亮着灯和衣睡下比较安然。被窝垂垂被体温烘暖,含混间将近睡着的时候,内里有人拍门。
寒冬腊月入夜得早,用过晚膳,温元恺坐等杜悉密返来禀报,可惜左等右等也没人出去通报。温元恺有些不耐睡意,出房间看看,亲兵们都在前堂上围着火堆说谈笑笑,烤肉干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沈金刚随之出城,带人在前带路,世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踏着泥沱路面,离城六七里才打起火把,骑上马缓缓而行,次日上午达到安国镇与宗景澄汇合,并派快骑敏捷赶往姑藏告诉侯章撤离。
温元恺当即叮咛杜悉密、李良辅悄悄调集骑从兵士,清算行装连夜出门,带上沈雪莲和她的两名婢女幽兰、幽荞,以及五十骑保护,大伙儿牵着马走过沉寂阴暗的长街,前面远远的有人打着灯笼带路,一起通畅无阻到了东城门前,借着城头零散的火把亮光,沈金刚已率百骑等在一边暗中处。
杜悉密进门招了招手,前面五六名蕃人军士簇拥着一名头戴玄色风帽,浑身裹着黑袍的苗条人影徐行出去,冷风吹入房内,带来一阵脂粉的暗香。
并提早派人回乌兰县,让县令孟君和带民夫乘木筏和渔船打碎河面方才结起的薄薄冰层,以防大队人马没法乘船渡河。(未完待续。)
“好!容温某筹办一下,沈娘子可要带侍从么?还请速去召来!”温元恺心中悄悄好笑,沈般若也真是矫情,首鼠两端,摆布逢源,要谈的话开诚布公就是了,何必派一个女郎前来。
“都听到了么?照办吧!”温元恺叮咛了声,带头先脱手。前面响起兵士们悄悄拔刀的金属摩擦声,和衣服颤栗的悉悉索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