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不开口,一齐转头看向章钺,见他也没说话的意义,便又看向宣崇文。这一战,宣崇文也没赶着机遇立上甚么大功,但西征两万多雄师解缆以来,侯章和章钺两位节帅只开口发令,战前战后各种烦琐详确的事件,一向是宣崇文在主持,才气也垂垂获得大师的认同,包含朔方李师问等人。
不过出营驱逐的只要王廷翰一人,沈念般、苏论阿钵等人先赶回了凉州城内领受城防,安抚城内蕃人公众,以便侯章这个正牌的河西节度使进城,今后真正大权在握,执掌一方军政了。
大周显德三年,三月初三,上巳节。相传这天是黄帝的诞辰,按传统节日风俗,是祓禊的日子,也就是春浴日。宜到水边祭奠饮宴,到郊野游春踏青。
昌州至姑藏一百二十里,一天还到不了,当天傍晚进驻文车镇宿营。营地原是折逋嘉施留下的,章钺派苏论阿钵、沈念般、王廷翰、崔虎心等人提早两天赶来领受筹办的,雄师一到直接进驻,非常费事。
“禀二位节帅!”宣崇文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拱手为礼道:“照郝天鹰军报所言,折逋葛支虽打出白旗宣称情愿投降,但却持续扣押着沈般若、沈伽蓝等六谷部族兵万余人不放,不过是想以此为质还价还价,仍然占有马城河以西嘉麟州、蕃州天宝县、休屠军城以白亭海等泛博地区,但末将以为,打蛇不死,必有后患!此时不成受降!”
也不是初来凉州,但广顺三年那次,他是作为客将前来履行任务。而此次,他是以仆人的姿势前来,即将进驻凉州,感受美满是不一样,意义也是深远严峻。因为从三天前那一战后,凉州才算是真正收归中原。
中下级军官们率兵驻营,初级将领升帐议事,章钺坐在侧位。侯章居中而坐主事,这时便开口道:“郝天鹰的军报大师也都看了,都有甚么建议,可主动发言!”
章钺上前拿起一支木杆,在凉州城一点,沿马城河划到休屠军城,再北上至明威戍、武安戍,最后在白亭海一带划了个圆圈,转头面向众将朗声道:“这是凉州北面以马城河两岸到白亭海,折逋氏应有小部分人丁和兵力驻防,一将千骑可定。然后就是州治西北七十里的嘉麟州,九十里的蕃州天宝县、焉支山东面交城军城、大斗军城,这是折逋氏老巢,必必要拿下。”
侯章看着有些好笑,点头道:“那么话说返来,又说到折逋氏了,明日一早,苏论阿钵可先行北上白亭海接防,并暂驻待命。某与章将军先入州城接防视事,尽快规复府衙运转。由宣副团练护送回鹘仳罗王子回甘州,顺道把折逋氏的事处理了。为防持续作战,最好把辎重带上同业。”(未完待续。)
沈念般看了看章钺,一脸的不欢畅,可也不好说甚么,他的女儿沈雪莲已成为章钺侍妾之一,也算是老丈人了,但却没有正式名份,见面也不好互称翁婿,多数时候只是点点头,浅笑着表达一些亲热美意。
“凉州四边沙皓皓,汉家无人开古道。边头州县尽胡兵,将军别筑防秋城。万里人家皆已没,年年旌节发西京……”
之前已猜想到州城防务空虚,但也不敢等闲出来,城内住的根基都是蕃人,汉人很少,民气不附会有费事,郝天鹰便让薛可言带三百骑进城,索要了一些粮草补给,就在西城门外宿营,于三月初二追到嘉麟州,恰于这天傍晚发还了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