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章钺命令屠宰牛羊,搬出未几的黄酒犒劳将士,全军休整。至三月二十六,廓州方面李多福传来了动静。已于本月初十翻越赤岭,击溃招安了堪布兰旺帐下十几个蕃部,到达树敦城后,与史德远、孙延寿、刘欣发率兵夹攻,一举攻取了树敦城,并随后于树敦城西北大非岭险要谷口,阻挡住海西僧林战衮两万骑七天之久。
章钺是最后回营的,走进辕门就听到了各种撕心裂肺的哀嚎,顿时心就揪紧了。伤兵救护营是在东营区,与后勤辎重在一起的。到这边营地一看,臂带红色红“医”字袖笼的医护兵正来回繁忙,但明显人手有点不敷。
“如何样?阿谁大酋温梵抓住了吗?”章钺闷声问道。
而有的兵士冒火登城,当时凭着一口气冲上去不感觉,战后解开被烧得褴褛焦糊的衣甲,前胸后背铠甲护心镜部位完整被烫熟了。更有的人满身都是水泡,脸孔全非,形象惨不忍睹。
这时卞极和郝天鹰率马军西进,已经兵临宗哥城之下,派人转送回了温梵的降书,另有新立青塘吐蕃赞普悉补野・赤逋的首级。
“药草倒是够用,就是人手少了,乡兵都过来帮手,这些是虎耳草、大黄、地榆等药汤药膏,有外服有内服的。”
“跑了!先是射杀了堪布兰旺,然后败兵逃过来散得太开,我们人马少了堵不住,那死瘦子郢成斯基倒是被兵士们逮住了,共斩首四千余级,缉获战马三千多匹,然后卞司马和郝天鹰率兵追击,估计会追到渴驴岭去。”冯取信是泾州人,与彰义兵大多数军官一样,都只是二十多岁,年青人学习才气强,接管新奇事物比较快。
“不会啊!医护兵晓得的,闻气味也闻得出来,不过这也是个好体例。镇远军好几个团主都受伤了,四团符昭吉伤得很重。”
“哦……在哪个营帐?来小我带我去看看!”章钺一听大为吃惊,之前一向没传闻,战后他进城上了城头,也没空管那些事。
而海西僧林战衮过后得知,赶紧派使送来多量牛羊和珠宝财物犒军,并情愿去东京朝贡。海西之地太远,路途非常不便,章钺有点望尘莫及,勉强同意了他的要求,但要求他而后每年上贡,实在就是缴税,并顺势向他征调了一批牛羊和马匹作为粮草,以便雄师耐久驻留,调泾州各地乡兵前来换防后才气归镇。(未完待续。)
这一战打得过分惨烈,烧伤烫伤的兵士达到近四千人,有些本来只是轻微刀口,但被滚热的马尿倾泻过,非常轻易传染。这需求用烧酒洗濯伤口,割除被烫坏的腐肉再洗濯缝合。
由一名流兵带路,到了营区里侧一座大帐内,内里两排各五个铺位躺了十名军官,有几个满身纱布包得像粽子一样底子认不出人来。
这天下午,静难牙军都使李彦诚率兵带回数千头牛羊,另有少量战马,同来的另有乳酪河两岸半农半牧定居的四部族长,章钺一一访问招安,并派几位族长归去,劝说其他部族前来投效。
“外服内服药桶要贴个标签分开,可别弄混了。”章钺叮咛道。
章钺进营地转了一圈,但帮不上甚么忙,也就是安抚一下兵士。他在这儿转来转去的,医护兵们还没法放开手脚做事,便只好出来筹办回帐。老远就看到李多寿带着几名流兵挑着水桶,端着木盆过来,章钺见桶里冒着热气,上前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便问道:“草药筹办的够吗?这是甚么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