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流兵上前,略有些吃力地抬过来一桶,取出公用的小刀刮开封腊,翻开圆形木桶盖,一股熟谙而刺鼻的味道满盈开来,兵士们有些受不了,都远远走开了去。宗景澄去马车上取来一只白瓷大碗和木勺,从桶里打出一碗递给了过来。
“派人去接!务需求在中午之前赶到,最多三天必须拿下此城,完整断绝李彝殷的念想。”章钺大声催道。
章钺还是在中军帅旗下举着望远镜观战,夏州州城就是统万城,据兵士陈述,这座统万城周长近十五里,分为表里城,外城又分为东西城,呈横向不法则的长方形,墙高三丈不足,且是分段凸起的马面堡式城墙,四角另有上十丈的墩台,而墙头垛口处另有垛台,强攻此城绝非易事。
投石机发射了整整一个上午,打得守城的党项兵完整不敢露头,纷繁挤进墩台以后遁藏。章钺没有让云梯手和冲车正式打击,那只会形成无谓的捐躯,马面式城墙,守军也另有两万兵,想攻上去,己方四万兵能够还不敷。
阎成望主力九千骑实在也没走远,一向在盯着疆场的标兵游骑见郝天鹰部遭受险境顿时回报,阎成望大惊,当即率部返回,可这时辽军开出大营的四五千骑前来反对,试图劝止主力,而吃掉小股兵力。
“宗景澄到了吗?”章钺站在中军瞭望塔上大声问道。
“嘿嘿……前面这些大车上都是,末将亲身把守的,首要海西运油过来,然后按主公说的过滤一次,这迟误了很长时候,主公恕罪!”宗景澄身着绯红官袍,头戴黑纱幞头,上唇蓄着淡须,一副文官打扮的模样,自家老兄弟好久不见,这时嘿嘿地笑着,可没一点误事的憬悟。
“竟担搁到现在才来,我要的破城利器都带齐了么?”章钺略有些不满地问,雄师达到统万城下,但是驻营了五六天,等的就是这个。
当天下午,后军数千兵士齐脱手,以毛毡包裹了棉花,外以牛皮绳网套绑住石弹,以手推车运到前军浸满火油备用。而百多架投石机也分为两排,前排距城墙两百步,后排则三百步,以包管城内和城头都能够打到,兵士们先燃烧然后击发,顿时,一次上百颗大火球飞起,有的落在城头,有的则飞进城内,不一会儿城起就燃起了几道冲天的浓烟。
“传闻明天到了长泽,明天应当能到!”李多寿鄙人面必定地回道。
这些大车运载的不但有粮草东西,另有一些非常首要的奥妙兵器,烈火油三百桶,火药两万斤。烈火油是战前章钺传令鄯州,命宗景澄前去海西僧林占衮处买卖来的,而火药倒是目前会宁统统的库存。
辽军固然出战,但明显不肯正面硬拼,上午的这场小范围战役很快又结束,周军伤亡不大,向西撤退二十里安营休整,到安然间隔与辽军对恃,同时存眷夏州城的攻城战役。
而一个多时候前,夏州统万城西三里,周军步阵火线,一百五十架投石机被推到城墙下两三百步外,排生长长的一列如一蹲蹲巨兽蓄力待发。前阵批示官薛文谦一声令下,传令兵手执小红旗挥动,击发投石机的一百五十名流兵们举起铁锤用力咂下,成排的抛射杆同时扬起,一个个石弹划破长空,带着吼怒声咂向城头,随之传来一阵阵砰砰巨响,以及党项兵士阵阵发急的叫唤。
辽军前锋虎将萧伊喇战死,耶律休哥非常怜惜,又被郝天鹰部管束,仍处于骑虎难下,进退不得的状况。若渡河南下援助李彝殷,周军必定袭扰,若退守静德,那周军必然追击,归正耶律挞烈部三万骑另有四五天就到了,以是耶律休哥也不急于决斗,只好拖着,并派北上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