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萧翰双目四下一扫,就见脚下门缝处又被楔出去一块石头,敢情是周军趁着城门被撬得松动时打出去的。但是这还没完,更多的小石块密密麻麻向里楔打,敲得粉末沙沙直下,城门裂缝反而开得更大。
很快,张全宾砍伐树木削去枝杈,由五十名流兵抬着向这边靠近,宠从铎率兵士们奔驰着退出来,让出城门洞里的空位,并举起盾牌抵挡城头落下的箭矢,跟着保护抬撞槌的兵士冲出来撞门。
“哪那么多屁话,快去……至不济也要夺下瓮城!”见张全宾心有冲突,宠从铎大怒喝道。
“宠都监!这是要夺门吗?”身后的马军都批示使张全宾跟出去,见那朴刀长柄还在摆布摇摆不断,但对于厚重的城门,朴刀还是太薄弱。
这让城头的兵士看得心有戚戚,萧翰愤怒地喝道:“儿郎们!北府宰相、总知军国事、兼中京大定府留守、奚王府大详稳萧海璃将军已率五万兵南下,前锋为建州节度使、知兴中府事耶律雅里思将军,已率兵一万出松子岭,过北松亭关,最迟明天中午便到,我等须死守待援,策应雄师南下,都明白了吗!”
辽军兵士在门内簇拥一团,人多手忙脚乱,总算有人想到,取支长枪插进门缝当杠杆,试图撬得城门松动,可木质枪杆太脆,一受力咔嚓一声就断了。
同时,萧翰率五百余弓手沿主城墙奔赴瓮城头,居高临下严阵以待。而这时城外的缓坡上,小范围战役已经停止,随他从滦阳县逃回的数百骑尽数被歼,几百周军兵士正在斩下首级清理疆场。
实在,这时卡住城门的不但仅是这些小石头,更有两边门框合页处那几块大点的,乾宁军兵士们将石头、腰刀、头盔踩扁了胡乱塞出来,异物太多,合页也合不上。
“可弟兄们马不断蹄而来,实在太疲惫,凭我等兵力,恐怕攻不下此城!”张全宾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许,打下去会很艰巨,如此良机,若不打又有点可惜。
“快退归去,传令滦河县调一个军上来,让弟兄们就近砍木来撞门,某率一百兵士顶住!”宠从铎总算反应过来,转头喝令道。
“萧将军!用这个……”一名流兵递上一支镔铁棍,萧翰大喜着接过,探进门缝一撬动,城门收回吱吱几声怪响,那支打弯的朴刀一下滑落下来,可城门竟然还是没合上。
“罢了!拼就拼了吧,章相公总不能虐待了弟兄们……”张全宾调转马头,带一队兵士退走,可远处辽军小队败兵还没毁灭,仍在顽抗,不过在两千余骑的来回冲杀下,团灭也只是一会儿的事了。
宠从铎见那朴刀还在闲逛,迟早会被打掉,而战马在这狭小的门洞内太碍事,便喊身后百余兵士们下地将战马赶走,敏捷去门洞口找来几块扁形小石头,照着门边合页楔打出来。
“好!便依你所言!”萧翰率亲兵们从前面主城门退入城内,随之千余辽军兵士列队奔驰而出,在狭小的瓮城内敏捷构筑矮墙,距城门后三十步呈半圆形展开,并随后摆设兵力。
以是,相对于吊桥和千斤闸,这类城门最轻易攻破。更何况,现在一柄朴刀嵌进城门卡住,那边面的三道大铁栓也是卡得吱吱响,城门半天合不上,数百辽军兵士在前面急得大呼,冒死地推着想要把好事的朴刀敲打出来,但朴刀吞口有两三寸宽,卡死了很难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