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芙蓉也认识到两人现在处境不一样,再说那些反落了下乘,便转移话题道出来意,摸索着问:“我们家里主母想要抽个时候见见你,不知时候有空?”
韩芙蓉一阵惊诧,现在异地相逢公然有着隔阂,曾经的闺中老友,当今竟形同陌路,便苦笑道:“贵妃娘娘何故如此?世道变迁,非你我妇道人家能够摆布,妾身擅自来看望,并无他意。”
韩芙蓉原在蜀中时,也常常进宫,天然也熟谙这名平常服侍在花蕊夫人身边的内侍,浅笑着点点头道:“有劳张少监带路!”
婢女在旁见了满面赞叹之色,满眼放光地嘻嘻笑道:“呀……真是都雅!”
“嗯?你刚去看她了?”章钺一阵惊奇,随即想起甚么心中豁然。
可花蕊夫人这话听得内心满不是滋味,看她眉头伸展,唇含浅笑的模样倒不像是讽刺之言,似是由衷地为她感到欢畅,心下松了口气,笑着回道:“可还不是为人侍妾,身份卑贱,又算得甚么。娘娘虽出身遭受有所波折,可毕竟是贵妃!”
章钺正步下台阶,听得韩芙蓉这甜得发腻的喊声咧嘴怪笑,明显内心大为受用,当即小跑过来,扶着韩芙蓉下车道:“去哪儿了?可惜现在忙着,没空陪你!”
不一会儿,前门大开,一名身着便服,但白白胖胖的大哥宫廷内侍带着侍从小跑而出,在门前台阶下恭恭敬敬地迎候。
“死妮子!你懂甚么!”韩芙蓉却撇了撇嘴,很有些感慨地喃喃道:“从别人手里夺得的江山,毕竟是不如本身打下来的!一朝流浪,缠累无数,又怎如妾身悉心互助自家郎君,就算是名份职位低一筹,可倒是实在的……”
韩芙蓉一怔,她嫁予章钺为妾也有联婚的成分在内,也是迫于无法时势,更多当然是有着几年的豪情。并且因为参与惠和商行的买卖,在章钺家中还是颇受尊敬的,初到关中进门那天,主母符金琼也待她很好,没让她尴尬,这让韩芙蓉内心还是很满足的。
“既如此,那便请进吧!”花蕊夫人勉强笑笑,见韩芙蓉只带了一名婢女,明显不是受陇西王妃调派的,便引她到中庭画堂落座,回身又去召侍女煎茶服侍。
就在韩芙蓉思路悠悠时,马车到王府门外牌坊了,就见章钺也恰好下车,正要往门内去,韩芙蓉车窗口挥手甜甜地喊道:“郎君!我也返来了!”
“哦……陇西王妃么?那好吧!派人传唤一声就是了,妾身随时都能够去!”花蕊夫人当然传闻过,这位陇西王妃为魏王六弟符彦琳的小女儿,也是出身王谢,虽还不是正式诰命,可迟早会是皇后,她没法回绝。
韩芙蓉在马车窗口挥了挥手,拉上帘子取过木盒翻开一看,见是一只金镶碧玉的胡蝶钗,做工非常精美,外型灵动惹人爱好。
百余名押衙侍从保护着一辆马车缓缓驶进了西门大街,停在了南平王府劈面一座大宅院前,侍从佰长上前与守门的蜀军侍卫队正说了几句,那侍卫缓慢出来通报了。
“恭迎夫人!贵妃娘娘在中门亲迎!”大哥内侍躬着水桶腰,迈着小碎步上前,悄悄昂首缓慢扫了韩芙蓉一眼,骇怪之色缓慢隐去,持续一副面无神采,谨小慎微的模样。
花蕊夫人亲身送她出门,到了前院,见内侍正在搬运箱笼,有些丝绸布帛和家中瓷器用品,乃至各种小物件。便召来一名侍女小声交代,取来一个小木盒,见韩芙蓉正要上马车了,让侍女送去作为回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