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出来见陛下的时候, 我说甚么,你都承诺着, 晓得吗?”李斯正对季子谆谆教诲。
胡亥挥手止住了他,笑道:“甚么时候,你过了你父亲这一关,再来跟朕说。至于赏你甚么――如许吧,朕准你进朕的兵器库,任你遴选一样入眼的兵器,如何?”
李甲大喜,伏地谢恩,倒是把本身来请罪的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胡亥瞅着他,问道:“就没点甚么别史?小道动静之类的?”
本来是找他来讲史的――这个他特长!
胡亥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完了?”
胡亥挑眉,又道:“你本身还没好,就这么体贴朕了?”
胡亥挥手止住李斯的斥责,笑道:“李卿何必苛责季子?莫要吓坏了朕的好儿郎。李甲,朕看你不是来请罪的,是来请功的吧?”
李斯在中间斥道:“孝子!还不退出去!陛下日理万机,那里有空理睬你这小事儿?就算要请罪,也该等陛下伤好了再说!”又对胡亥欠身,感喟道:“老臣教子无方,叫陛下看笑话了。”
禁中兵器库,尽收天下利器,是习武之人的胡想之地。
陛下把命交给他,他却没给保护好,没脸见人,有罪!
胡亥边听边思虑。
李斯道:“你也是来见陛下的?”
不过他脸上倒是沉痛的体贴,抢上前两步,孔殷道:“陛下!惊闻您遇刺,小臣不堪惶恐担忧――您龙体可好?”
叔孙通:……陛下,您可闭嘴吧!
李甲感觉丢人,真丢人。
这也就是李甲身为季子,被宠嬖惯了,才敢这么跟做着丞相的爹这么说话。
他这会儿正翻着本朝纪事,吊起的左胳膊荡悠在胸前, 看起来有几分风趣。
李斯只觉面前一黑,一个宗子在火线还不敷,小的也跟着添乱。他颤颤巍巍道:“陛下,犬子无知……”
“老将军王翦死守不出,楚军求战不得,日久斗志松弛。项燕因而率军东撤。老将军王翦此次出马,大败楚军,攻取多座城邑。又二年,老将军王翦带兵南下淮河,直插楚国都城寿春,生俘楚王负刍,由是楚亡。”
胡亥笑道:“你小小年纪,已经做了中郎将,朕可不晓得该再封你做甚么了。”
叔孙通分开以后,李斯便携季子李甲请见。
“先帝大怒,亲请老将军王翦出马。王翦带兵六十万,以蒙恬为帮手。而楚国现在也是集结天下之力,项燕率四十万雄师,在平舆严阵以待。而先帝亲至郢陈督战。”
叔孙通吓得汗毛倒立。
如果是之前,胡亥会感觉叔孙通讲得很好。
叔孙通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陛下有召……”叔孙通倒是很但愿李斯能半路截胡。如果李斯先去见陛下, 说不定陛下就把他给忘了。
李甲请罪,是至心实意的。
“如何?怕获咎前辈?还是怕获咎你们仆射周青臣啊?”胡亥毫不包涵点破。
周青臣做博士仆射已经有十几年。
李甲脑中一热,冲口而出道:“小臣愿随章邯将军出兵,为陛下讨平背叛!”
李斯见季子退下,终究松了口气,也要跟着分开。
胡亥似信似不信,倒也偶然究查,径直道:“给朕讲讲,当初我朝灭楚之战。”
他岔开了话题,“你说,朕该如何犒赏你才好呢?”
如果换了他大哥李由来, 打死都不敢这么跟李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