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道:“这位昌平君也参与了作战?”
或许赵高并没有不见司马欣;或许司马欣并没有劝章邯投降;或许……
“如果明处作战,起码势均力敌,鹿死谁手难说。”
那酒保接了银子,捏在手中掂了掂重量,这才暴露个笑容来,“右相大人客气了,小的们不过是为陛下办事儿。陛下召见的是您儿子,御史大夫冯劫大人。您老尽管安息吧。”
胡亥至此已从叔孙通、李斯、冯劫处听了三个版本的灭楚之战,现在将三个版本拼接起来一想,慨叹道:“如此一盘大棋,竟是输在昌平君这枚小棋子的叛变上。”
想胡亥这么个形象,也难怪冯府高低都如临大敌。试想一个杀本身兄弟姐妹都不手软的人,一时怒了杀个御史大夫又算得了甚么?
他固然是为了问灭楚之战的详情,但是冯府世人并不体味。
“他做了甚么?”
冯劫一下子就冒汗了,忙道:“不过李信厥后想要直扑楚都寿春,放弃项城,的确是失掉这场战役的启事。”
冯去疾陪着笑容,问道:“不知陛下俄然召见犬子,所为何事?”
想来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情了。
冯去疾对儿子道:“陛下有召,不能担搁。你且往宫中去,我这就派人往左相府上探听一二。到了陛上面前,你谨慎行事,不要触怒殿下。”
李斯也提到过这位昌平君。
“你的意义是说,李信厥后失利,是因为项燕在暗处偷袭。”
“这就是你说的,李信的另一个挑选?”
“恰是。李信与蒙恬商定,在城父汇合,而后南下攻打楚国都城寿春。”
冯劫道:“他为李信策应粮草辎重。”
冯劫踌躇了一下,道:“陛下明鉴,李信之败,实是天灾。本朝记事,未曾记录。”
“他没有想到。”
“是的,他们没能南下。”冯劫感喟道:“实在李信当时另有一个挑选。”
不知章邯那边,战况如何了。
官员中精通兵法又在咸阳的人,御史大夫冯劫是第一名的。
胡亥道:“项燕当时为楚国总批示,李信如何会忽视了项燕?”
“他当然明白。”
冯劫精通兵事,道:“城父有粮草,若能攻陷城父,便能以战养战,并且消弭了东侧隐患。李信誉兵,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胡亥正为章邯能够叛变之事忧心,现在听到“叛变”这个词儿,格外惊心。
冯劫这才看到高悬的作战舆图,他现在近四十岁,十多年前的灭楚之战是亲历的,一眼便认出了是当时的作战图,前后一想,便晓得陛下是为此召见,因而剩下的半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冯劫忙道:“不敢。陛下请讲。”
冯劫道:“恰是这位昌平君。”
胡亥叹道:“这事理实在很简朴。”
陛下深夜急召,冯府高低都担忧不已。
“本来如此。”
“恰是,项燕会搏命力战。”
胡亥沉默,心道,照此来讲,章邯岂不是巨鹿之战的棋眼?如果章邯叛变,便是李信之败重演。只是他可没有王翦率军六十万找回场子的背工了。
胡亥睁大了眼睛,“昌平君叛变了我朝?”
冯劫道:“恰是。李信领兵,三日便抵城父。与此同时,蒙恬拿下了平舆。”
胡亥道:“他们要汇合吗?”
冯劫忐忑不已入了咸阳宫,经谒者通报,踏入殿内,却见年青的天子正在秉烛观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