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赵高弄权久矣,朕只苦无得力之人。现在能得夏卿,想是先帝英魂未远,庇护于朕……”胡海攥紧了夏临渊的手,心潮彭湃想着,老子本日这一着,不知比汉献帝的血书衣带诏何如。
“夏卿!”
黄鼠狼给鸡拜年。
胡海本来第一个动机是找保护刺杀,但是想了想赵高的职位, 也就歇了这心机。
“陛下!”
“朝中大臣实在不体恤陛下。陛下身材有疾,他们还吵嚷着要您批阅奏章。前次见面,左丞相李斯便怪臣,说是臣不规劝陛下勤政爱民,章台宫的奏章都积了好多天了。臣实在惶恐,不过是担忧陛下身材。他日陛下若见到左丞相,还请为臣辩白两句。”
晓得将来会如何生长, 的确就是开了天眼,像游戏里开外挂一样的骚操纵啊。
就比如这会儿,趁着赵高一无所觉,如何不好动手?等他再来觐见,找俩保护, 也来一出摔杯为号,立斩其于殿上!
只要赵多发一句, 谒者就能拦着奏事的大臣, 不让对方见到秦二世。也就是说, 这会儿固然还没到“指鹿为马”的时候,但是秦二世与外界打仗的渠道,已经只要赵高一人了。
晓得郎中令是干吗的吗?这厮就是掌管宫殿保镳的,手部属官便是中郎将。
并且郎中令的统领范围,远不止这一块。连接管群臣奏事的谒者, 等候受职的诸郎十足都归赵高管。
事关严峻,胡海不能等闲拜托,诈语道:“赵高帮手朕即位,有擎天保驾之功,连朕对他都感激不尽,夏卿如何却对赵高不满?”
夏临渊倒也有自知之明,叩首再拜道:“臣知此番话出,便是陛下能容臣,赵高也是容不得的。但是胸中话语,不吐不快,愿搏命一言。”
君臣二人上演着动人戏码,胡海正要把话题转向闲事儿,忽听内侍通报:“郎中令赵大人求见!”
胡海这才看到,本来在筵下装着铜管,上面的铜管口高数尺,直通到筵背面。其一管内空,一管有绳,跟人手指差未几大。
见年青的天子被变更起了玩乐心机,赵高趁机进言道:“陛下,这几天觐见的大臣都给臣拦下了,您好好调度身材。”
却见是铜人十二枚,列在一筵上,手中拿着琴、筑、笙、竽等乐器,一个个活矫捷现,跟真人普通,只是坐着,高约三尺。
只见一人吹管,一人纽绳,那十二铜人手中所持的琴筑笙竽便都飘出声音来,跟真的乐器声音几近没有辨别。
另有夏临渊面对赵高时,较着冲突的态度。
赵高又道:“陛下且听。”
胡海心中惊惧,笑道:“现下已经好多了,劳赵卿挂记。”
夏临渊一愣,大胆抬头,看清帝王神采,道:“陛下莫非是……”
正会商着要如何弄死的人俄然来了,胡海心下一虚,见夏临渊面现愤然之色,怕他露了行迹,便道:“朕好多了,夏卿先退下吧。如有不适,朕再召你。”
夏临渊倒果然不负“鲁直”之称,直十足道:“陛下明鉴。”
汗青上,天子杀大臣的体例,毒杀也是常见的。
看来简朴卤莽地刺杀是不好办了。
杀赵高这事儿, 还真是如何都不好动手。
胡海脸上暴露货真价实的赞叹与兴趣来,绕着这机巧玩意,边转边细看谛听。
这约莫是后代的胡海,只能在博物馆里见到的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