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子声音变得温暖,仿佛就把先前的事情当作曲解做罢了。
顾锦芙听了两耳,恰好有小寺人要去给换新茶,她手一抬半途劫了那紫檀木的托盘:“我去吧。”
这个时候次辅俄然站了出来,举笏大声附和。
“身为户部侍郎连个账都算不清,朕要你做甚么,误国误民!”
话都说到这份上,大师心知肚明就好。
新皇这一招太狠了,堵得他们底子没法接话茬,可谓是恶棍到顶点!
本来那双筷子的来源就是疑点, 他发明筷子并不像是有效过的陈迹,只是沾上菜汤混在一块儿,不太能辩白。
他俄然的话里滚话,连首辅那头都没有反应过来。
此事是新皇即位前的事情,是拨了十万两不假,但他觉得新皇不知,才会拿来当借口。因为没有任何人提起过此事,那道旨意还是太后下的懿旨,现在还留在内阁。
满朝诡异的沉寂,连着掌管科举的礼部尚书都缩成了鹌鹑。
甚么毒杀,甚么斥责户部办事不力,实在都是在为这背面揽权做铺垫呢。
他倒要瞧瞧,首辅敢不敢真挡着他的道。
“是你们户部怠惰因循,还是底子就未将朕的旨意放在眼中?!”
中气实足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差点要把她吓得叫出声。
“五日前你户部侍郎便是这一套用词,现在五日已过,竟还是在理账。莫非你们户部不是日日入册,而是要积五日、旬日乃至数月才核算一回?!”
太和殿后殿守着一众禁卫,一排的小寺人和宫女低头在后边侯着,前边说话的声音非常清楚传来。
到时那些人和你们斗,有朕汲引,你们就都全滚吧。
“朕为国纳才,是随便的事情?还是首辅以为那些苦读多年的举子,没有这个才气为朝廷效力?!”
他别在腰间的长刀与刀鞘碰撞, 收回纤细的声响,顾锦芙仍站在屋檐遮挡的这片暗影中,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矗立背影。
“他手头上也有性命, 不算冤。”郑元青淡淡回了一句, 终究超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