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娉婷分开了也没去别的处所,第二天一早就爬上了余杭太守府的屋顶上。太守府就在吴山脚下,府门前便是余杭最热烈的大街,自从江南太守杜寒石被女帝收监以后,府兵也被调得差未几了,全部太守府就像个鬼屋一样,人影也没几个。周娉婷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竟然爬上了府门的屋顶上,底下叫了个小厮,拿起鼓棰就开端咚咚咚地敲鼓。
“好的陛下,没题目陛下!”琼叶不住地点头,又问道:“陛下,到了现在,您还是不筹办出面么?婢子听翊卫的公子们说,民怨快压不住了。”
余杭城中的百姓一听,这还得了?江南首富竟然被人逼死了?便有人叫道:“周蜜斯,你且下来吧,女帝在孤山呢,你有委曲便告御状去啊!上边可伤害了,摔下来非断了脖子不成!”
余杭刺史与都尉差未几时候为官,私交甚好。此时便对望一眼,余杭刺史道:“两位女史,现在余杭城中因首富周游之死民怨沸腾,民气浮动,万望两位女史为下官通报,此事迫在眉睫啊!”
“何事镇静?”
暗卫青瓷在国库一案中力战各路人马,连羽林将军夏侯淳也能平分秋色,此事早已传遍五湖四海。余杭刺史与余杭都尉两人只好对望一眼,双双退下。但是他们刚走了几步,便有个宫女走了出来,叫道:“兰桡女史,小厨房的水晶饺子做好了,现在就给陛下送去么?”
府前街是余杭最热烈的之处,一大早便有无数的小摊小贩在街上,这鼓声一响,很多人都围了过来,此中有人眼尖的一下子认出了周娉婷的身份,道:“哟!这不是周老爷的令媛吗?如何给爬到屋顶上去了?”
“我没疯!彼苍作证!”周娉婷大声道,“昨日下午女帝要我到她身边做女官,早晨游湖,我念着女帝可贵来江南,便将家里新得的那只大龙虾蒸了献给陛下。那龙虾巨大新奇,是我爹爹花了千两银子买来的,全部余杭城都晓得!哪知……哪知那虾子别人吃了都没事,独独女帝吃了便起了疹子。太尉心疼女帝,便大怒,要将我家诛灭九族。我深知本身一时不察做错了事,便在女帝殿前跪了一个早晨,谁知……谁知我爹爹竟然在家里吊死了!”
周娉婷闻言便大哭起来,叫道:“我周家的委曲告不了御状!只要天能管!我不敢求凶手绳之以法,只求彼苍开眼,降下九天雷霆,为我周家报仇!因为……因为逼死我爹爹的,便是当朝女帝!”
“可不是么?前几天还看到周蜜斯在楼中楼拆台,如何明天就爬到屋顶去了?还穿了一身白?跟带孝一样。”
“还能有谁?”谢凝将樱桃梗吐出来,好了,打了个结。她对劲地笑了,道:“朕的十七弟呀!”
西湖行宫在孤山上,占了大半个山头,处所非常宽广,谢凝带来的翊卫只要三十六人,根基只在主殿四周保护罢了,核心的保护职责都交给余杭府的府兵。当晚女帝出事,全部行宫大乱,府兵便调了一半去围着周家,是以行宫的防备松弛,竟然让周娉婷给跑了出去。
琼叶多嘴地问了一句:“陛下,您在等谁呢?”
比及谢凝睡饱了伸着懒腰打扮时,白堤苏堤上都跪满了墨客百姓,琼叶将景象说得绘声绘色:“那周娉婷现在还在太守府府门的屋顶上没下来呢,全部余杭府的墨客都来了,白花花的都是万言书,要不是府兵拦着宫门,只怕要闯出去。陛下,这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