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只是挑了挑眉,满脸“我就不好好说话你能如何样”的神采。谢凝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抬手打了他的手臂一下,神采却无法放纵得很。谢冼便是个瞎子也能看出两人中间的氛围不一样,只好先施礼道:“皇姐,那我先归去了。”
这明显是不欢畅了呀。谢凝目光垂怜,晓得有谢冼在他不安闲,便叮咛道:“琼叶,将还没上的那几道菜都装在食盒里,小石头,你带归去给秀儿也吃些。”
“陛下倒是自傲得很,臣却担忧陛下养虎为患。”陆离皱眉,但也没对峙,毕竟他如果真的怕了,当初在去杏林谷之前便会将小石头杀了,那里会留到现在?至于另一个……
谢凝便笑得更高兴了:“那也没甚么不好,不是么?”
“统统顺势而为吧,朕倒是不信赖,对方的胃口这么小,仅仅是将人送返来占个王爷的位置罢了。”谢凝笑得轻松安闲,“朕最喜好的便是守株待兔,后发制人。”
这话落在两个小少年的耳中,却生出了两种滋味。谢凝只当没看到,坐下来道:“快吃些东西,待会儿吃完了,我们一同到白堤上漫步。朕比来可不讲理了,已经将白堤给封了起来,谁也不准走了。”
陆离的心一震,问道:“为何?”
谢冼一呈现就太沉稳、太体贴朝政,将代替之心表示得太较着了,的确快把不臣之心四个字写在脸上了,一句“臣弟”也不肯说,叫着皇姐,却不肯用一个“您”字。很明显,对方将这孩子当作代替的帝王来培养,只是时候太短了,沉稳不足,心机尚可,就是太暴躁了。
“好了好了,冼儿别跟他普通计算,你先归去吧。”谢凝忙出言劝道,又转头嗔了陆离一眼,“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如许气他?”
“免礼。”谢凝问道,“如何啦?”
毕竟谢冼但是拿着小十七的玉牒呈现、被朝廷官员亲身送返来的,背上另有皇家的胎记,也可算是铁证如山了。现在要如何将他弄死,谢凝还要好好地考虑一下。
“不,这些就很好。”谢冼脸上暴露个笑,低头吃着饭,表情却庞大得很。
“朕派她去庇护十七了。”谢凝道,“毕竟是朕的弟弟,朕可不但愿他出事。”
“你……”谢冼活力地瞪着他。
“哈……”谢凝笑了一声,回身看着浩渺的西湖,缓缓道:“朕是当真喜好周娉婷。”
“如此无礼是么?”陆离淡淡道,“王爷,我劝您还是先归去吧,我有事要与陛下说,请王爷临时躲避。”
谢凝却没看到,只说:“她沉稳平静,吃得了大苦,藏得了弘愿,有智有谋有勇气,看到她便叫朕想起幼年时的本身。不瞒太尉说,朕俄然刚被推到皇位上时,确切想过率性妄为,行事只为气一气你,一雪前耻。但那日太尉将断镯拿来给朕,用太尉的话来讲是为了朕好,免得朕身边多个缺点,朕却俄然感觉这复仇索然有趣得很。”
谢凝点头,含笑目送他走了几步,才回身问道:“何事?说吧。”
陆离却看着她四周,皱眉道:“青瓷呢?”
陆离当然不会说他是在行宫里看到青瓷仓促分开,又听琼叶说她跟谢冼去漫步了,担忧她的安危才仓促赶来的。脑中的动机如电飞速,他很轻松地就找出个借口了:“陛下,本日周家为周游设下灵堂,您不去看看么?对那位周女人,您仿佛有很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