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剑还鞘,陆离问道:“如此,陛下该信赖了吧?”
陆离脸上尤带怒容,看了一眼紫宸殿的方向,叹了口气,策马回府去了。
“冲动甚么?”谢凝摸了摸本身的脸颊,哀叹道:“朕比来每天访问各地藩镇与太守,每天都要做出敦和可亲对的模样对他们笑,就为了一个大师都相安无事,笑得脸都僵了。琼叶,早晨归去要给朕揉一揉。既然朕都卖了这么多笑,给一个太尉也不错。”
“非也、非也。”谢凝摇了摇手指,“琼叶儿,你不感觉比来朕都在卖笑么?”
“哈哈!”谢凝不由笑了起来,问道:“琼叶儿,你可知朕要的那把剑是甚么?”
“是,陛下。”兰桡安闲地来了,在陆离身边一福身。“请太尉将青霜剑交给婢子。”
琼叶刚想答复一个“是”字,谢凝又含笑说了两个字:“太尉?”
“好说、好说,太尉如果痴顽,朕可就是蠢材了。”谢凝一双眼睛闪闪地看着他,俏声问道:“太尉,朕用这把紫电,换你随身那把‘青霜’,太尉可愿?”
谢凝安然地点头了,道:“是呀,负心薄幸人。”
保卫寺人却难堪了,道:“回陛下的话,皇宫中独一一把染过血的宝剑便是尚方宝剑,那是太1祖佩剑。其他染过血的宝剑,但已陪葬在帝陵里了。”
“胡说八道!”陆离沉下脸,厉声道:“这话如果再传出来,十足弄到掖庭去!她是女子为主也是真龙天子之气,甚么镇不住?”
她模样生得极是娟秀端庄,常日里如何看都是一派高华,唯有那一双眼睛形似丹凤,如剪秋水。畴前陆离便常常败在她不经意的一笑里,何况现在她用心使坏,恰好眨着眼睛对他笑。这一瞬,陆离的心脏仿佛被人悄悄地挠了一下,半颗心都酥了,他勉强便宜着,道:“兵者为凶器,臣的青霜血煞之气甚重,只怕不吉利。”
“陛下!”四周吓得全都叫了起来,纷繁伸手要抓住这剑。便在这时,一道人影闪电般掠来,一只指节清楚的手稳稳地抓住了下坠的紫电剑,另一只手扶住了谢凝的肩。
“也、也就是说……”琼叶结结巴巴地问,“陛下,您向太尉要这把剑,是……您要做太尉夫人?!”
谢凝看着俯身跪下叩首的琼叶,声音安稳,听不出悲喜,道:“你说甚么?反复一遍。”
谢凝从善如流:“你们都退下。”
谢凝伸手去拿这紫电剑,不成想这剑名为紫电却沉重非常,谢凝一抓之下竟然拿不起,带着她往下掉。
公然是这把“紫电”。谢凝暗自点头。
琼叶也不知她活力没有,吓得身躯颤抖,却咬牙反复了一遍:“太尉这等负心薄幸人,对陛下有和离之辱,陛下如果与之覆水再收,只怕会遭到天下人嘲笑!”
谢凝闻言,脸上的笑一下子变得无法了,也没说甚么,只道:“那就罢了。摆架,回紫宸殿,对了,将这紫电带上。”
琼叶果断分歧意,当即就跪下了:“奴婢大胆,请陛下三思!太尉并非夫君,等有朝一日陛下将大权握在手中,何愁没有快意郎君?千个万个也有,天下男人随便陛下遴选,太尉这等负心薄幸人又算得了甚么?”
琼叶不敢多话,只好跟上去。
也就说没有?谢凝想了想,道:“去,召太尉进宫。”
最后一个字说完,一双武靴刚幸亏转角处停下。谢凝看向来人,脸上的神采似笑非笑,问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