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正想婉拒,俄然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夫人伤到那里了?”
谢凝一笑,又叮咛了长乐宫的女官们几句,才命人将便服找来,换上了叫来雪豹,一边往外边走,一边叮咛道:“夏侯淳,你随朕来。”
“不知女人府上那边?来日我好了,一订婚自登门伸谢。”
“没事。”谢凝摆手,哈腰扶起那妇人,体贴肠问道:“这位夫人,你伤着了么?”
“嗯,甚好。”谢凝浅笑道,“等哪天你建功了,朕也夸奖你神兵,你不必恋慕孔惟道。”
谢凝要去江南这件事只与宋明璋说过,连陆离都只是猜出个大抵,一言既出,合座皆惊。孙墨释最纯真,脱口而出道:“陛下,国库没钱!”
“畴前先帝病重,朝政不也交给御史与丞相么?”谢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口就堵了归去。“此次也一样,朕来去最多三个月,不管甚么军国大事,六部商讨,丞相与御史两道官印下角决定。江爱卿,朕对你与丞相甚为信赖,莫非你们俩要孤负朕的信赖么?莫非堂堂御史与丞相,连个朝政大事都不能决定么?那朝廷养这么很多官员来做甚么?”
“谨慎!”谢凝抓着那妇人的手用力一扯,妇人惊呼一声,摔到谢凝怀里。谢凝也体弱,吃不住她的重量,两人一起倒在墙上。
宁绾云道:“孔惟道说,您对云儿并非不闻不问,只是云儿要统领监门卫,便要以本身的力量叫兵士们心折口服,不能靠一纸皇命。您对云儿是在乎的,因为那天您给云儿的甲胄,都是特制的,与云儿的身形一模一样,这就是您对云儿的体贴,云儿都记在内心的!”
“嘿,好生放肆!”监门卫在都城也不敢随便获咎人,闻言便大声叫道:“傻丫头,有人点名要你呢!”
孔惟道轻声道:“左边起,镇南王世子段昀,户部仓司员外郎孙墨释,就是孙包子,还丰年长那位是户部度支司员外郎宋明璋宋大人。”
“绾云不敢!”宁绾云仓猝道,“陛下……”
夏侯淳是个极其沉默寡言之人,一人负担皇宫的安危,统领羽林卫,闻言便步行跟上,现在也忍不住说:“陛下,当真不带末将去江南么?”
说话间马车便停了下来,琼叶笑道:“陛下,天香楼到了。”
“陛下。”这下身为言官之首的御史江自流也不得不站出来了。“若非私访,只恐国库空虚,如果私访,恐怕不平安,望陛下三思。”
此时已邻近傍晚,春日犹寒,街上的人还少。谢凝走得安闲,正走上朱雀大道时,俄然一队人马从远处奔驰而来。谢凝见了便避过,不想一个妇人从中间的巷子里走出来,一个没留意便要撞上马蹄。
“朕也想带,可惜不能。”谢凝叹了口气,慎重地说,“夏侯卿,朕要你承诺,不管如何要庇护好孙墨释、段昀另有宋明璋,你能承诺么?”
谢凝让琼叶筹办上菜,道:“本日席间没有君臣,宋先生是长辈,我们都是朋友,你们不必太拘束。我私底下是没甚么架子的,这点表哥最清楚,对吧?”
宁绾云裂开嘴一笑,“都收伏了!孔惟道说了很多体例,云儿想来想去用了最直接的,去虎帐同他们打了几架,将他们的领头都打趴下了,他们就都服了。蜜斯,你别看他们现在叫我傻丫头,实际上可听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