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22章 【鸾镜与花枝】
温舍人这花枝饼……莫非……
温彦之一颗悬着的心,变得更悬。齐昱眼瞅着他克日来眼下乌青愈发严峻,虽则在宫里御前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私底下有多少愁绪与担忧,岂是能写在脸上的?
恰是心中千回百转怔忡之时,齐昱却听身边有个一板一眼的声音俄然道:“皇上,五谷宝贵,民耕辛苦,微臣大胆,请皇上切莫孤负民气。”
周福:“……?”皇皇皇上给温舍人夹了个虾饺!
温彦之抖了抖……皇上这是,活力?
――你给朕夹了个花、枝、饼,就为了奉告朕不、要、挑、食?!
――挺有本领啊,还晓得药理?还晓得朕是积怒?
誉王还幼年,贤王、靖王皆已立室,有了后代,齐昱反观本身,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经常想想,不免有些感慨年事忽视,行来孤单。
温彦之从御书房辞职下工的时候,眼中氤氲的水光像是掬着一溪冰泉,是泠然的绝望,或是死沉的悲惨,全凭一丝丝算是豪侈的希冀吊着一口人气。
又是几日鸡飞蛋打的朝中琐事,月尾在望。誉王那边忽而得了动静,说查到了一些小云珠下落的线索。经查,那日出城的车里,最有怀疑的只要一架人伢子拉小丫头去分销的驴车,通关文牒、名牌等或然都是假造的,或然都是新的还未录入府库,总之在京兆司的案底里找不到。
“还不快去。”齐昱执筷的手放下,在三人的骇怪目光中,非常淡定地叮咛道:“若张尚书还是盘算主张不用饭,你便将他的乌纱帽给朕带返来。”
齐昱见着那萧索拜别的背影,非常叹了口气。
正思考间,周福带了个烘漆的帖子走来,“皇上,后日是靖王爷家小郡主的满月酒。”
畴前小时候在宗家,温彦之如果被先生骂得用饭也吃倒霉索的时候,姑母和老太太总会给他碗里夹些他确切爱吃的菜,再欣喜几句,且教他五谷宝贵,饭得好好吃,切不成挑食。眼下见着皇上坐在本身身边,一身黑风煞气的,也和小时候本身气那几个迂夫子的情境差未几,温彦之想,做臣子为帝王分忧,欣喜解忧亦是分内之事。
齐昱闷声坐在桌边,只觉此时目之所见皆可行凶――比如金丝楠木筷子戳死温彦之,长柄葫芦勺敲死温彦之,实在不济,叫御膳房多上百八十个菜噎死温彦之……
他叹了口气,长教唆筷夹了一块花枝饼,悄悄放在了齐昱面前的碗里,“皇上,请用。”
“鸾镜与花枝,此情谁得知?”
可周、林谋反期近,成败之说还不是十全九稳,身边留的人越多,更加是拖累,此时只得一鼓作气,坐稳皇位,方可保齐氏一脉全面。
温彦之见皇上终究不再生闷气,竟还挺高兴地笑了笑,道:“皇上,花枝饼中的莲蓉疏肝理气,定可为皇上一扫积怒。”
要下官去拿张尚书的乌纱帽?黄门侍郎只觉背脊一软,但也不得不领了旨意哭丧着脸走了。
但朝中这些老臣,诸如周太师、林太傅等,兢兢业业在宦海混迹几十年,到现在的位置感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凡是有些愁事便感觉朝廷待他不公,却也没考虑过,他的繁华繁华、受人钦慕又是谁给他们机遇才得以有?周林两家欲谋反夺位,本身当天子,不过是先皇生前改制剥了两片他们部下的军队,太后娘娘替靖王纳王妃的时候,又将周、林两家权势周边的几块膏壤赐给了唐太保的女儿靖王妃,这才叫他们萌发了动机。但是,敢情太后娘娘不犒赏下去,那几块没名字的地就合该是他们两家的不成?敢情我朝万里版图,只要式微到谁名下,就全该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