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54章 【再挨十七八刀】
温彦之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低头看她，“夫人如何称呼？”
不得而知。
李庚年见他也没有其他的话好问，便着人将陶氏带了下去。因将吕世秋杀死的是旁人安插在齐昱身边的眼线，便属暗卫或兵部亲随之一，处置发那日审判到现在，有怀疑的暗卫已然禁闭起来，却都没有招认，此时陶氏寻得，便能审一审可否有其他线索，以便找出这个细作。
——现任家主如果心狠手辣，老头所见遗诏若非遗留给他，又岂能有活路？
齐昱连声应着，又覆唇去亲他，内心是暖融了，蜜化了，这时候，他说甚么能叫齐昱应不好？就是油锅里滚落丝鹅毛要齐昱捞出来，怕也不带眨一下眼的。
齐昱皱起眉头，像是在深思，过了半晌，轻声道：“温彦之，你可记得先皇驾崩之时，老靖王爷甚为哀思……急火攻心，随君而去？”
齐昱昂首望着床梁顶子，并没有顿时接上他的话，却好似是想起了旁的事情，过了好一阵子，才幽幽道：“先皇生前最后那阵，朕带兵围了皇城，本觉得……先皇要在龙榻前将朕骂个别无完肤才好，哪晓得……他倒仿佛，是盼着朕去，早就晓得了似的。从小，他没如何待朕好过，只单赏过朕一样玩意儿，是个紫玉坠子，厥后还被太子瞧上抢了去……朕同先皇，父子情分薄，厥后又久在军中，向来只道他从不在乎朕……可那夜里，他倒是捧着朕的手，说早推测是朕，不该是别人……”
温彦之伸手去拉过齐昱右手苗条的手指，轻声道：“皇上是个好天子，天命所属也。”
“大哥”一词在温彦之耳中一戳，叫他一喜：“是！我最后见到吕先生时，吕先生说出一句，‘都是给大哥的’，夫人可知这是何意？”
温彦之道：“刘侍郎歇下了，我来瞧瞧那妇人。”
然后，看看这细作以后，究竟是何人掌舵。
太医端着箱子辞职了，温彦之一脸沉重地坐到了齐昱床边。
温彦之由着他拉去，也惨白地笑了一声，听闻了他的话，忽有一瞬，想到此后各种，竟生出一丝悲惨来，只觉面前一片乌黑，看不见前程。
陶氏一惊：“遗诏？！”
一提起夫君，陶氏神容更见悲苦，且是仇恨地看着温彦之：“你倒另有脸问！夫君与我二人当年仓促逃出，一起几经存亡被人追杀，好轻易隐姓埋名，却恰好跑出个你来！”
温彦之满身一震，惊得说不出话。
温彦之哭笑不得，反手打落了齐昱的右手，从他身上退下来站好，“那妇人已跟返来了，李侍卫怕是要作难，微臣还是去瞧瞧。”
“秦尚书说了甚么？”温彦之火急地问。
温彦之叹了口气，半晌无言，忽而却问：“吕先生……近年，究竟是多么遭受？为何瘸腿，为何破相？”忆起畴前，吕世秋虽是久试不中，可一身尚算书卷气度，因家道贫寒接受秦文树布施，纳为弟子，亦是宽大豁达模样，何得三年之间，成了那般佝偻之人？
永辉帝子嗣浩繁，才气颇佳者亦有四五人，除却明德帝，另有很多人可作那“小儿子”之想，此时没有任何线索，全然没法得知。
温彦之感受本技艺内心的手指微微发凉，不由又覆上一只手去握住，悄悄拍拂了一下。
“哪还能有比昏君更不济的词？”齐昱晕头晕脑地笑，“罢了，罢了，朕这不也没事么，此事你不记下，旁人也不能晓得。”他抬脚踢了踢温彦之小腿：“好了，温彦之，你脸都雅着呢，好好留着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