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54章 【再挨十七八刀】
这时候,齐昱又接着讲道:“先皇当夜里,同我讲了很多话……比他一辈子同我讲过的统统话加在一起,都多……关于镇南皇姑的,关于我母后,关于他那些七零八落的兄弟,朕的皇叔们……另有些帝王琐事,最后他叮嘱说,曾有遗诏传闻,说永辉帝所传的皇位,并非给他……他当时候已然病入膏肓,说到此处时很惶惑,我此时方晓得,此乃他此生芥蒂,直光临死前最后一刻,他还在说他的功德,他的政绩……他说该是他的,到现在该是朕的……他说,皇位之事古来就不该有应诏一说,谁能当天子,那是仰仗各家本领,岂能是人能定夺?这一点都不公允……直到,直到最后一刻,他才说,他平生最为顾忌之人,便是靖王,本日他走,亦要带上靖王走,该是他的江山,他要交给本身的儿子,毫不再交给别人……还叫我放心……厥后先皇薨殁,朕在宫中守梓宫护灵堂,是誉王来同朕说,朕才晓得,靖王叔没了……”
温彦之满身一震,惊得说不出话。
齐昱仰着脸瞧他,手也不放开,弯起杏眸笑:“本日便是朕错到了底,可朕头还晕着,到榻上去接着训可好?”
陶氏一惊:“遗诏?!”
此时恰是毒性上到了头,齐昱只觉面前的温彦之模恍惚糊起来,看是看不清,他却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有丝满足和欣喜。
“你这婆娘也荒唐,”李庚年嘲笑一声,“当年秦文树与你们多大恩德,大难临头之时,你们这对鸳鸯倒是飞得挺快,怎也没想想本身多缺德?”
——现任家主如果心狠手辣,老头所见遗诏若非遗留给他,又岂能有活路?
温彦之再到北院里去瞧齐昱的时候,太医正在换药。齐昱侧卧在床上,好似是睡着了才醒,见温彦之立在门边,便向他笑了笑。
温彦之一脸羞地松开手,站直了:“皇,皇上笑,笑甚……”
“秦尚书说了甚么?”温彦之火急地问。
“畴前是没有,我都不记得秦府有这么个妇人。”温彦之叹口气,“然吕先生确然因被我认出而死,她既是其妻,恨我也是人之常情……”
温彦之赶紧问:“那是何人?”
“哪还能有比昏君更不济的词?”齐昱晕头晕脑地笑,“罢了,罢了,朕这不也没事么,此事你不记下,旁人也不能晓得。”他抬脚踢了踢温彦之小腿:“好了,温彦之,你脸都雅着呢,好好留着罢?嗯?”
此举将把齐昱心神荡碎,他只觉贯入头顶的毒意都变作了滚烫,在脑内燎燃升腾,不察间,未受伤的右手已紧紧揽住了温彦之的腰,缠绵当中呼吸相接,也不知是谁更进一分,谁更固执一分,勾裹着欲念的一丝一毫,漫去了满身。
何况,遗诏的内容,究竟是甚么?事关皇位?皇位是留给谁的?此事与云珠失落究竟有没有干系?如何的干系?绑走云珠的人,究竟是为了甚么?
“你又晓得甚么!”陶氏俄然直起家子大喊:“我二人本来就没想过要逃!是秦尚书劝我们逃的!当年势发之时,秦尚书早有预感,我夫君誓不分开,可恰好我又怀了身孕……秦尚书苦口婆心劝着我们分开,给我们备好川资,我们心想再是灾害,亦不至于严峻到杀头的境地,故也就顺服了,受了秦尚书恩德,到了郴州隐姓埋名。可不出三四月,竟就有人找上了我夫君,问他有没有见过火么古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