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9章 【那株不开花的树】
“方知桐?”
面条是用一种木器做出的,将面团放在木槽中再悄悄转动木槽中间的把手,颀长的面条便会从另一侧的狭小的木洞中挤出,非常新奇。
温彦之低头:“微臣在。”
这个名字,仿佛一根钢针,俄然在温彦之的心头狠狠一戳,他俄然说不出话来,只勉强点了点头。
齐昱道:“现在你是个史官,你来奉告朕,史官眼中的好天子,究竟是甚么模样?”
十年前踏入关西,八年前血战黄沙,六年前助康王扳倒废太子齐昙,四年前收归民气,两年前釜底抽薪毁了康王夺位之计,到现在担当大统――每日挑着青灯批奏章、每日发疯普通寻觅治水之法,他一向都在等的,究竟是甚么?
如此点拨他,本身等的,是甚么?
齐昱皱眉,再往前想,俄然说:
温彦之道:“皇――”
总之,不是惊骇。
他俄然唤道:“温舍人。”
温彦之捧出一口雪花辞的广口方碗,捞出给齐昱的白面,并撒上葱花和细盐,恭敬放到齐昱面前。
“哦?”齐昱顿住筷子,“前工部侍郎……耿璞?他竟有这本事,朕是不是该考虑将他从镇江调返来。”
齐昱不置可否,收起了绢帕,“这是究竟。”
吃完从速回宫吧,另有奏章要看。
“治水之事,”齐昱一边挑起面,一边问,“是秦文树教你的?”
――父受谗诛,伍子胥为父报仇灭了楚国,将楚平王挖出鞭尸,好似报仇雪耻了,可终究却和父亲伍奢一样,死于小人的谗言,和君王的不信赖。
温彦之惊诧,怔怔看着齐昱。
“温彦之,”齐昱接着道,“当年将秦文树弹劾之人,是御史断丞彭怀秋,大理寺卿周博崇督查取证,审理此案的御史大夫林瑾现在已贵为太傅,将秦文树满门抄斩的文书,更是先皇御笔所批。他们都不感觉秦文树冤,又岂容得下你来为他喊冤?单单是你本日质疑先皇讯断之事,就已够朕砍你八次脑袋了。”
齐昱手肘撑在石桌上,笑道:“实则史记也是误人,总叫心有不甘者都觉得本身是伍子胥,忍辱负重便可‘哑忍就功名’,可你也不想想,那伍子胥是个甚么了局?”
温彦之垂下眼,木讷地薄唇微启:“那皇上还在等甚么。”
温彦之道:“回禀皇上,是……前工部侍郎的发起,秦尚书修改过,微臣亦画过图纸,本来要呈给先皇。”
四年前御史台一别,温彦之再未听闻过他的动静。
秦文树流浪后,统统工部官员都承了御史台所判的“不察之罪”,十足官降三级,可方知桐身为工部侍郎,虽无证据直接参与案件,“不察定罪”却更深重,便直接被夺职官职,朝廷永不任命。
温彦之一怔,过了半晌,点头道:“回禀皇上,不是。”
“温舍人,安稳,方能图后事。如此说,你是否明白?”
或是,他在这白痴眼中,约莫如先皇似的,只是个昏君罢了。
若说,他等的只是还江山一片海晏河清、充足安稳,温彦之会不会信?
莫非仅仅是因为他终究比及一小我同他说,治水、安邦,是有但愿的?
江山沉浮间,明君多少,贤主多少,开疆拓土,励精图治,却不是个个都流芳百世,有的乃至顶着千古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