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闻言,上前将那支流苏钗重新清算起来,转头看到王贵妃唇角挂着一抹笑,表情也明朗了几分,上前小声道:“娘娘,皇上这般分开,您看……”
王贵妃微微勾了勾唇,从妆台前起家,转头看着她道:“无妨,皇上应不会与本宫计算。走吧,带着这支钗去给皇后娘娘存候吧,也省的你多跑一趟。”
宜平看着蓝玉和红玉将方才从膳房领出的炊事一一摆出,四道菜,两道汤,分量都很精美,搭配也很精美,看着便感觉非常甘旨。
李道畅转头看向谢樟,神采难辨,“皇上用这等人,就不怕乱了朝纲?”
任用马致远为次辅入内阁一事,果然如谢樟所料,在辜太后和王正道两方顺利通过,在任命前,谢樟曾在无逸斋见过马致远,此人固然品德令人不齿,可手腕确切世故,谢樟不喜他,却晓得他对本身无益,这般人物,用得其所,也能成绩大事。
可美人都是比较出来的,那宜朱紫便是属于第一眼就会让人挪不看眼的长相,端倪如画, 明丽照人, 不但将此次当选的秀女尽数比了下去, 就是她们这几位高位的妃嫔也无人能与她争锋。
只是不管甚么启事,宜平每日里都吃的很自如,一点也没有受罚的模样,倒是急坏了红玉她们几人,可碍着钱嬷嬷的启事,几人都不敢随便说话,只能心焦的看着宜平泰然自如。
谢樟顿下脚步转头看向李道畅,略沉吟了下,便道:“马远征此人如何?”
“此人间故,与辜家和王党都有姻亲,朕提出此人,太后与首辅应都不会反对。”谢樟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道:“并且此人贪婪,朕只是让人略去查了查,这报酬官一任,拔毛一方,这等心性的人,与财帛贪,与权势更贪!一旦有了能够与王正道乃至是辜家角力的位置,谁压抑谁,尚未可知。”
他神采淡淡的看了眼马致远,又看向王正道和辜梁铭,见两人神采自如,对此任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嘲笑一声,微垂下眼皮,持续听政。
素月看着殿内其别人尽数退出后,方才道:“昨夜皇上去了紫怡宫,临幸了宜朱紫,坤德殿那边便宣了太医,早上皇上回宝庆殿换衣服,传闻坤德殿的总管杨公公便跪在殿外,皇上听闻皇后夜晚宣太医的事,也并未多一句体贴,只是让杨公公归去好好照顾皇后,现在皇后便病的连人也不见了,奴婢大胆说句,只怕皇后不是病的见不了人,而是没脸见人了。”
秋霜回了礼,神采有些仓促道:“素月姑姑有礼了,只是奴婢另有事情在身,便未几留了。皇后娘娘今晨身子不爽,让奴婢晓得各殿主子,本日便免了各位主子娘娘的存候了,也不必前去侍疾。”
说罢,想到昨夜谢樟过夜紫怡宫,心中又是一阵烦躁,不由渐渐收紧手掌,直到掌心被梳齿扎疼,才放手将白玉梳子丢到妆台上,白亮亮的玉梳磕到了妆匣一角,悄悄收回一声脆裂声,一道裂纹较着的呈现在梳背上,看得人更加心中郁郁。
身为皇后,又和皇上是打小的情分,却病了十几日都不能将皇上引去,可见这皇后在皇上心中只怕是只剩下了太后那一层薄薄的情面了,不是笑话又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