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妃闻言,半响后悄悄点了点头,微浅笑了笑:“宜朱紫也是官宦人家的蜜斯出身,只怕自小还真的从未服侍过人,也是委曲她了,罢了,既如此,只怕她此时心中也难过,那支钗便过几日再送去吧,免得宫里人说本宫用心不良。”
素月是芳兰殿的掌事姑姑,也是打小服侍王贵妃的,当年王贵妃以贵妃之位进宫,按端方是不能从王府中带人的,只是皇上格外虐待,许她带两个丫环进宫服侍,素月便是此中一个。这等荣宠,同年进宫的徐妃便没有,正因如此,在王贵妃进宫很长一段时候,辜皇后没少折腾王贵妃身边的这两个丫环,直到打死了此中一个叫雪月的,被皇上和太后同时斥责,在太后的佛堂跪了三天以后,方才收敛。
素月应是,拿出一个盒子,将流苏钗装入,交给一名小宫女后,才出去检察轿辇是否备好。谁知刚出门,便见一个芳兰殿的总管寺人带着坤德殿的一名宫女走了过来,她一愣,赶紧上前笑迎:“秋霜姑姑如何过来了?快请屋内和缓和缓。”
可美人都是比较出来的,那宜朱紫便是属于第一眼就会让人挪不看眼的长相,端倪如画,明丽照人,不但将此次当选的秀女尽数比了下去,就是她们这几位高位的妃嫔也无人能与她争锋。
王贵妃看了眼窗外,晨光已经照亮了芳兰殿,她微微点头,道:“让杨有德去见刘公公,就说中午本宫备了枣肉羹,请皇上来用。”
素月心中一怔,脸上倒是一片体贴之色:“娘娘身材可严峻?前两日奴婢与贵妃娘娘前去坤德殿,不是看着娘娘气色好了很多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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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樟坐在龙坐上,听着上面百官大臣的禀奏,目光垂垂落在了王正道身上,已经半百的人穿戴绯红色的官袍,立在间隔龙座比来的处所,神态严肃,偶有听到一些官员的奏报,便会皱起眉头,满脸的不满之色,好似他才是这朝会上有权讯断的人一样。
素月见状,赶紧上前将那裂了的梳子收了下去,瞥见装着流苏钗的盒子,谨慎问道:“娘娘,这钗……”
这半月,除了刘洪送了的必然帐子和皇上拨来叫她端方的钱嬷嬷,皇上那边再无一言半语送来。便是禁足如许的奖惩,他也未发一言,仍然是每隔几日便召幸一名新人,未曾特别虐待与谁,也未曾特别虐待与谁。便是宜平如许惹怒了他的人,膳房、管库的人也并未曾用心剥削剥削她。
时候一晃,便畴昔了半月,这半月宜平一步都未出紫怡宫,只因那日谢樟甩袖分开以后,辜太后便派了人前来扣问,得知启事以后,命令她禁足半月,以示奖惩。
素月后背冒出一层盗汗,怔怔的看着王贵妃,声音有些颤抖:“娘娘,莫非……
马致远上前谢恩,谢樟挥了挥手,道:“马次辅平身,今后还请与首揆大人共商政事,克己营私。”
正因为如此,王贵妃对辜皇后恨到了内心,素月也一样深恨这辜皇后,只是情势比人强,主仆两人忍气吞声,不过幸亏皇上对她比辜皇后好上太多,每次看到辜皇后郁结气闷的脸,王贵妃就感觉内心一阵镇静。
素月闻言,上前将那支流苏钗重新清算起来,转头看到王贵妃唇角挂着一抹笑,表情也明朗了几分,上前小声道:“娘娘,皇上这般分开,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