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平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了下,“京中派来的使官还未走?”
郭翔勋见女儿心中惴惴却还在安抚老婆,也是一阵肉痛。女儿的话听起来非常有理,备选人数浩繁,终究得选的也不过数十人罢了,可不管从哪方面看,只怕女儿此次进京十之八九都会得以当选。
谢樟看着跳动的烛焰,好久才悄悄的应了声,将手中的书卷丢到一旁,道:“天好似又冷了。”
****
当今皇上幼年继位,选秀是必然的,三年前大婚未曾大选,本觉得便是厥后再选也只会如文宗那般小选,却不想竟是这般大选。
三年前,皇上大婚,至今仍无所出。此次这般铺设看起来时皇太后为皇嗣故,却又恰好限定三品以下的官家女儿方可参选,此中究竟为何,是人都看得清楚。正因如此,他才更不想让女儿参选,只恨动静来得过分俄然,让他没偶然候应对!
听到父亲的呼喊,宜平渐渐转头看向立于门口的高大身影,昏黄的烛光下,父亲无法又有力的目光看的她内心一阵揪疼,低低哽咽道:“父亲……”
英氏拉着女儿的手,哭泣着点头,此次选秀旨意实在是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谢樟带着几分惊奇普通的“哦?”了一声,将手中银签丢到一旁,道:“朕倒还未曾重视过。”
“平儿……”
空荡荡的大殿里传来低低的一声哼笑,谢樟从案桌前起来,向内殿走去,带着几分讽刺道:“朕哪有很多事,这宫中只怕就朕最闲了。”
身着绽青官袍的中年男人悄悄摇摆了手中的酒杯,乜了眼身侧的人,将酒杯放至桌上,看着戏台上的歌舞翩迁,悄悄叹了一口气,侧耳言道:“郭大报酬官多载,虽说我朝选秀向来多在官家女儿中择选,可立朝至今,何曾如此次这般铺设这般遍及?这此中事理大人还用小弟提示么?”
廊檐上的红灯被吹的来回摇摆,郭翔勋只感觉一阵阵的寒凉,定定的看着刘灿铭的侧颜,眼里俱是绝望。
宜平方才被母亲的情感传染,现在在父亲的安抚下,情感已然沉着下来,见母亲又要堕泪,赶紧道:“母亲莫要这般难过,女儿此次只是入京罢了,京中好女儿浩繁,女儿这般并不必然会当选宫中,母亲还是莫要过分担忧。”
英氏一顿,怔怔的看着女儿,眼圈瞬时就红了起来。
宜平瞪大眼睛,只感觉内心一阵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