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皇后的目光从徐淑仪身上掠过,见她一副畏缩模样,眼神轻视,目光终究落在殿外跪着的那片人身上,眼底闪过狠厉,端着着的茶盅的手指悄悄捏紧,温热的茶水在她手中似是沸水普通让她恨不能将这描红勾金的茶碗狠狠地砸向那些想进宫和她分享皇上的女人们。
王贵妃翘唇一笑,理了理袖口,慢悠悠道:“娘娘心肠甚好不过,妾身也不过是白白提示罢了。”
徐淑仪在宫中的存在感本就不强,现在见皇后与贵妃言语争锋,更是低头低眸,一言不发。
谢樟盯着殿门,直到王正道的身影远的看不出来,脸上的笑意也未曾退散。
辜皇后最看不惯王贵妃这般风淡云轻的模样,现在见她这般轻飘飘的回应,心中恨恨,当即便道:“贵妃晓得本身多言多语变好,本宫要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郭宜平,年十五,父郭翔勋,江北南安粮道……这是从三品的出身……”谢樟的手指悄悄在郭翔勋的职务下敲了两下,方才昂首看了眼刘洪,道:“请王大人来,就说朕有事请教。”
高亮的唱报声远远传来,广场上本来把守秀女的寺人等人缓慢的跪下,秀女们都未见过这等步地,略微慢了半晌,但也纷繁跟着下跪迎驾。
王贵妃晓得皇后的性子又起来了,眼角余光看到她黑沉沉的一张脸,不由在心中调侃,便道:“内里天冷,还请娘娘慈心,免了她们的礼吧。”
谢樟闻言,缓缓点了下头,重新看向手里的卷册,随口问道:“身子可好全了?”
辜皇后心中正不安闲,听到王贵妃的话,眼睛一横道:“贵妃是感觉本宫心不慈?”
王正道接过那道任命折子,本想想平时普通当着谢樟的面翻开看,可又感遭到本日从进了这宝庆殿便到处不对,还被抓住了错处,不得不稍作收敛,将折子收好,方才见礼道:“老臣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王正道脸上一僵,正欲辩白,却又无从开口,只能重新跪倒请罪道:“臣谢皇上隆恩。”
刘洪听到谢樟的话,微微昂首看了眼,只见年青的君王脸上倒是暴露一抹笑来,只是看起来像是带着几分嘲弄。
那女人见她回应,唇角笑意加大,往她身边凑去低声道:“我也是来自江北宝庆府的呢。”
宜平垂眸走路,无妨身边有人抬高声音小声问道。
刘洪很快便带着王正道到了宝庆殿,还不待通传,谢樟已经从案桌后起家,上前两步将正欲施礼的王正道扶起,笑着让人给他看了坐、奉了茶,方才缓声道:“本日请王大人来,是想问问山北命官一事……”
徐英是谢樟的贴身宫女,自幼便跟在他身边服侍,现在见他言语暖和,脸上又带几分体贴,也不由心中荡漾,微微抿了抿唇,将面上的高兴压了几分才恭敬道:“本日早上便已上值了。”
宜平接太小小的竹木牌,牌子很新,仿佛还带着竹子的味道,上面写着号数。
谢樟说着,将方才看的折子拿起在手中,笑容暖和:“朕尚年青,另有很多还需学习,是以想请教王大人用人之道,不知此次山北八省三十四道的任职有何深意,还请王大报酬朕细细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