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姑姑笑着抽回击，悄悄捏了捏袖笼里的荷包，脸上笑容加深了几分，对钱嬷嬷一副不美意义的模样笑道：“嬷嬷的话，奴婢都懂，只是太后的叮咛，奴婢不能不做，还请嬷嬷替奴婢给朱紫说说话，请朱紫行个便利。”
宜平猛地顿住话头，想了下，又道：“打发人之前，先让小金儿去见下刘公公，将事情说与他晓得，看刘公公可有安排。”
钱嬷嬷点头，“青岚和小金儿只晓得她是从行宫被选出去服侍朱紫这批新进宫的主儿的，在此之前她一向都在行宫中，服侍的是徐妃在行宫的住处，只是徐妃此人……”
“不必！”谢樟摆了动手，从榻高低来，刘洪赶紧上前替他穿靴。
宜平从椅子上站起家，向前两步，盯着水清看了半响，俄然勾了下唇，对着钱嬷嬷挥了挥手：“带着水清姑姑去吧。”
谢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便渐渐踱步道窗户前，伸手将窗户推开，冬夜酷寒的氛围刹时劈面，谢樟却悄悄翘起了唇，低低说了声：“命人备撵吧……”
青岚一愣，很快应了声，谢了恩后，侧身在榻凳上坐下。
钱嬷嬷干笑了两声，拉着水清姑姑的手，顺势将一个荷包滑进了她的袖笼，“这地儿本就偏僻，若不是皇上那日想去院中弄月下雪景，只怕也不会来此处，可就那一次，这位主儿还出了大错，昨日半月禁足刚解，怎能热烈起来。”
青岚刚从内里进到阁房，就听到宜平说：“到了这个时候，应不消再候着了吧？”
红玉与柳玉见状，躬身退了出去。
刘洪应是，刚要回身，就听谢樟喊住他，神情略微思考了半晌，道：“朕怕是一会儿要去福寿宫，你找个木讷点的与朕一起去。”
“奴婢是嘉宁八年进宫服侍的，已经八年了。”青岚声音和缓，也不等宜平再问，就直接道：“奴婢当年到宫中时，宫中只要太后、皇上两位贵主，奴婢便被分在福寿宫做些打扫的活计，厥后许是奴婢还算勤奋，便被张嬷嬷选中到福寿宫偏殿服侍。不过太后当时很少去偏殿，是以奴婢也未曾见过太后几次。三年前，皇上大婚，宫中将内侍宫人重新选配，奴婢便被分到了大和宫，皇上除了婚后一月在大和宫住，今后的时候便甚少去了，奴婢又这般混了三年，便被分到了这里，算起来，朱紫应是奴婢最贴身服侍的一名主子了。”
宜平听的眉头皱起，不解道：“徐侍郎家中没有嫡女吗？还是嫡女年事不符？”
谢樟无所谓的“嗯”了声，将银签子丢到榻桌上，收回叮当的响声，他坐直身子，问了句：“吴徒弟可到了？”
水清姑姑脸上含笑，脚步却踏进了紫怡宫，摆布打量一番道：“紫怡宫只住了宜朱紫一名主儿，倒是有些冷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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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平将手中的棋谱放下，盯着青岚看了会儿，俄然弯唇一笑，指了指榻边：“姑姑坐过来，陪我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