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僧将视野转移到扫地僧身上,扫地僧挠挠头,不承认也不否定。看到扫地僧懒洋洋的模样,迎客和尚又是一阵火大。
“就这么走了?”潘芷云悄悄问汉生。
摩山长老话中的“施主”已经换成了“您”,汉生心下了然,不动声色。
“不然呢?另有何事?”汉生反问。
入眼的恰是当时对汉生三人非常热忱的迎客僧,现在正气得满脸通红,好歹顾着大庭广众之下抬高了声音,但还是被耳聪目明的汉生瞥见。
出了门今后,潘芷云忍不住猎奇问道:“这个扫地僧是谁,你熟人?”
“不信你问他。”汉生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扫地僧。
汉生笑道:“我晓得削发人讲究言而有信,佛曾经曰过‘削发人不打诳语不成言而无信,不然堕入阿鼻天国’,长老已经承诺过我,可不能出尔反尔。”
“阿难陀佛,罪恶罪恶,你这憨货,佛门清净地竟然破了荤戒!真是气死我也,我这就去寻戒律僧来,给你几十大棍!”
汉生说着拱手屈身重重一礼,双手将黑龙玉佩递给了摩山长老。
一起再次来到大宏宝殿正殿参拜上香后,汉生三人朝着殿外走去。因是白日,前来礼佛的信众很多。汉生一起外出遇见很多身着华贵的心中,多是妇孺,尽是慈眉善目与虔诚。梵刹熟谙的烧香味与众僧侣诵经声,让汉出产生了一种可贵的喧闹暖和之感。
被迎客僧叱骂的恰是昨日见到的那位疯疯傻傻的扫地僧,本日一样躺在树下,不过好歹因着晨日信众很多,没有在前门门口挡道,而是在侧面一颗不显眼的树下。
迎客僧道:“菜园里另有一半鸡骨头,所以是一整只,何况哪有杀鸡只吃半只的事理。”
汉生眼神玩味,潘芷云笑而不语。二民气里都清楚,这一番鬼扯的大话谁都不会信赖。
迎客僧站在寺门外一向目送到汉生三人上了马车,这才回到寺内,路过慢悠悠起家的扫地僧,神采又变成如常日普通的不耐烦,骂了一句:“憨货,从速干活!把地上这些东西全给我打扫洁净!”
正筹办朝内院走的迎客僧俄然见到朝着他走来的汉生三人,本来气成猪肝色的神采立即驯良下来,笑得如沐东风,双手合十一礼,打了声号召:“三位施主好。”
汉生不得不打断潘芷云滚滚不断。
汉生将手中装着舍利子的锦盒递给长老后,从怀中将那块黑龙玉佩取出。
在接过汉生递来的一张银票今后,迎客僧再一次眉开眼笑。
只是这类感受很快被远方一声斥责所突破。
躺在地上的扫地僧低着头不作声,却握紧了双拳。
“这一次看在施主的面子上,便放过他这一次。几位施主是要出寺吗?贫僧送各位施主。”
“摩山较着晓得了你的身份,为何你不要他们助你一臂之力,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颠覆大晋吗,现在晋帝病重,宫中若想做一场法事也不是难事,且大圆塔寺一向都是国寺。”
“以是此事与这位扫地的徒弟无关,还请小徒弟不要惩罚他。”
摩山长老道:“刚才施主所言,令兄的灵魂寄于外物,不知施主是否已经将此物照顾,老衲可否一观?”
潘芷云还没来得及多问,因为青衣车夫与马车已经在寺外不远处静候。
表情镇静的迎客僧殷勤地送了汉生三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