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你的绿菜还要送下一家,从速滚吧,今后每月给我家送一百斤绿菜,啥都要。”
“有。”李素向来不与他客气。
接下来的牛进达和李绩家便轻松愉悦多了,弱不由风的漂亮少年冒着鹅毛大雪,亲身将一筐筐的绿菜送到家门口,情面做大了,老将们打动得眼发红,比拟在程家的醉生梦死,牛家和李家很随和,——仍旧叮咛下人筹办酒宴,然后端着酒碗一言不发递到面前,归正不灌你,喝不喝看你的诚意,豪情深一口闷,不闷就翻脸……
程咬金的两个建议令李素深思不已,都很有事理,对李承乾恐怕临时做不到一劳永逸,如果阔别是非,势需求分开长安,乃至分开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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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朱雀大街被盖了厚厚的一层,脚踩在雪地上收回嘎吱嘎吱的脆响,一脚踩下便没到小腿,每踏一步都有些艰巨。
程咬金冷哼:“你是想说此事与太子有关,对吗?以往你和太子如何的恩仇老夫不管,但是这一次,你还真怨不着太子,你本身暴露了尾巴,谁见了都不免要拽住大做文章,此次算你运道好,你的仇敌本来觉得凭你和公主的私交能置你于死地,可他还是低估了你在陛下心中的职位……”
程咬金抬头灌了一口酒,哈哈笑道:“老夫一辈子活了个稀里胡涂,对谁都是一副直肠性子,不骗你,老夫还真没碰到过如此胶葛不休的仇敌,就算有,凭着陛下对老夫的信赖,任何诡计狡计也害不了俺的性命,以是老夫本日还能稳坐高堂喝酒吃肉,活得非常风景,曾经的仇敌死的死,跑的跑,活着的没几个了……”
“你的仇敌再一次低估了你,以是此次暗害又落了空,小娃子,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不错,三番两次躲过了旁人的暗害,只是啊……仇敌每次暗害落空必定不甘心,便会不断的揣摩你,不断的找你的把柄和死穴,当他把你整小我揣摩透了今后,当时,便是你真正的死期了,谁都救不了你。”
有来有往,才气叫“博弈”。
李素讪讪地笑:“小子有罪。有罪,下次定然想个好借口……”
李素低头深思半晌,终究站起家朝程咬金长长一揖:“程伯伯句句金玉良言,小子多谢,本日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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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菜送完了,老夫拿着李素赏他的银钱,喜滋滋地赶着牛车回村,李素站在风雪里,眯眼望着远处恍惚的太极宫墙,心中出现浓浓的思念。
走到四周无人的偏僻角落里,王直这才笑道:“可贵你来看我,有事吗?”
第二轮走风雅线路,府里十来名胡姬和乐工鱼贯而出,跟着丝竹笙箫之声,胡姬们先在堂中跳起了胡旋舞,跳着跳着,乐声俄然一变,熟谙的秦王破阵乐,很有参与精力的程家长幼醉醺醺地插手,程咬金扭摆着笨拙肥硕的屁股率先领舞,六个儿子点头晃脑嗑了药似的跟在前面乱扭,前堂被程家父子弄得一片狼籍。
咧嘴暴露白牙,程咬金笑道:“你的职位呢,不高也不低,高不过世家门阀,以是对你和公主殿下的私交,陛下底子涓滴没考虑过成全你们,但是职位再低,也比平常朝臣官吏高很多,此事若换了别的臣子,一刀剁了绝无幸理,但你不一样……陛下和我们这些老将们口口声声夸你是少年英才,这‘少年英才’二字可不是挂在嘴边上的废话,而你也争气,确切干了几桩令人刮目相看的功劳,老夫能够说,只要你犯的不是造反的大罪,不管闯了如何的祸,陛下都舍不得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