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辩白对错正邪很累的,懒得辨了,感觉如何就如何吧。
李素猎奇道:“这些人常日吃饱喝足后做些甚么?”
东阳像平常般靠在他肩上,幽幽隧道:“如果教唆刑部的人是太子,你有没有想过救出郑小楼后,会与太子结下死仇?”
李素怒了:“过分度了!你家怎地如此没有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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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不由大感欣喜,这个答案太完美了,因而得寸进尺地问出第二个题目:“我和你父皇同时掉水里了,你救谁?”
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李素如有所感,道:“我此人胸无弘愿,只想平平浅显活到寿终正寝,临死时膝前有后代跪在床前送终,此生便无憾事……但是,这些日子我垂垂感觉,如此昏昏噩噩的平生,是不是贫乏了点甚么?”
“为何?”
“你想多了,没事多出去逛逛,闷在家里总会胡思乱想的……”李素顿了顿,眨眼道:“我和王直这里筹议暗害太子,太子是你兄长,你不反对?”
我只是个↙,东市的地痞啊……
“郑小楼只是平凡人眼里的粗鄙武夫,他能做出的事情,他能担负的事情,为何我却要躲躲藏藏,畏畏缩缩?我想,我这平生里应当多一点东西吧……起码不能比他差。”
“正所谓养叫花子千日,用叫花子一时,王老二,你回东市后找几个信得过的杀才,奉告他们,现在他们该为你出把力了。”
他以为对的事情,那就是对的事情,人间的事理或公理,亦是别人定出来的事理和公理,人,为何要活在别人划出来的条条框框里?
“救你。”东阳毫不游移隧道。
王直两眼亮了,欣喜隧道:“这句子好听,比刚才高雅多了,我就是那吹皱秋水的风,对吧?”
“水混淆?如何搅?刑部啊……”王直神采发青。
东阳仰脸看着他,怔忪好久,俄然垂下头,幽幽隧道:“李素,我比来一向心神不宁,总感觉会出甚么事……”
王直神采发绿。一旁的东阳也一副想呕的模样。
“王直啊,比来你在东市过得很不错吧?”李素眯着眼笑。
李素爱抚她的宫髻,笑道:“放心,我的膝盖太硬了,如何都弯不下去……”
李素在他耳边窃窃低语几句,王直神情变幻不定,最后暴露游移之色。
王直倾过身子:“要他们做甚么?”
东阳愠怒的小粉拳雨点般砸在他身上。
“不,你还是棍,卖力搅水,名曰搅水棍。对劲了吧?快滚。”
跟着李素的腾达,王直不是没做过鸡犬升天的好梦,对当官发财也有过各种不实在际的胡想,可他绝对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背后里暗害刑部……
“躺着,……或者坐着,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张家长李家短,说些碎嘴子闲话,凑一下午。又到用饭的时景,便来找我,然后我便找家胡商摊子,每人两块胡饼,一碗胡辣汤,隔个三五日每人多赏两碗浊酒,这帮杀才喝得来劲,常常直到半夜才散去……”
李素招了招手。王直呆了一下,把嘴凑上来……
李素恶寒……
“好吧,换个说法,正所谓‘风乍起,吹皱一池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