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藏苦笑,包涵,当然包涵,不包涵又能如何?现在连他这个国主是生是死都要看面前这二位的表情,那里还顾得上城中百姓?你拳头大当然是你有理。
李素笑道:“现在之前,这位国主或许该杀,不过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情势便不一样了,国主是聪明人,他晓得接下来该如何做的……”
“小王当然是聪明人,并且是识时务的聪明人,这类人应当不会太短折的。”
算计很夺目,若换了旁人,高藏在帅帐内哭着抱怨逞强时,说不定就信赖了,可惜他恰好碰到李素这个妖孽,毫不包涵地将他统统的假装和算计全数扯开。
高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目光却越来越阴沉,堆满笑容的面庞愈发竟垂垂狰狞起来,仿佛一只被人突然撕去假装的野兽,完整暴露了实在的脸孔。
李素点头:“甚善,我调一千兵马给你,国主殿下,请开端你的演出。”
高藏听得盗汗潸潸,神采垂垂发白。
两边在没见面之前,高藏便将唐军当作了他手里的棋子,盘算了主张操纵唐军为他断根门路上的停滞,起首蒙骗唐军,说是情愿为唐军的内应,获得唐军的信赖,最后关头却临时忏悔,唐军费尽辛苦支出捐躯才强行攻开城门后,高藏又装出被俘后的无辜者模样,让城内统统看到他的人信赖他是被动的受害者,乃至被押进帅帐后,还试图用演技来蒙骗李绩和李素,让他们主动为他诛杀泉盖苏文的逆党,这些事情做下来,重新到尾都没有他的参与,可他却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高藏如蒙大赦,连道不敢,顺势便在二人面前跪坐下去,端着身子很有涵养地眼观鼻,鼻观心,尽力扮出不卑不亢的模样。
泉盖苏文把持朝政多年,朝中高低根基都是泉盖苏文的翅膀,并且平壤是都城,翅膀们天然也都堆积在都城,有了高藏的带路,唐军毫不费工夫便将泉盖苏文的翅膀一网打尽,平壤城内哭声震天,大街冷巷满盈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久而不散,一具具尸首从各个权贵府邸抬出来,堆积在城外的平原上,最后几近堆成了一座与城墙齐平的尸山,望之触目惊心,令人胆怯。
“母舅大人,且慢。”李素俄然拦住了李绩。
四名亲卫领命,一把揪住了高藏的衣领。
李绩勃然大怒,高藏之所为虽说与李素的布局并无太大的辨别,可高藏的用心实在太卑劣,李绩没法容忍别人将他当作傻子操纵,特别是一个敌对国度的国主将他当作傻子,想来尤其愤怒,一股浓烈的杀机在李绩胸腔中涌动。
平壤城被唐军攻破的第二天,城内还是一片腥风血雨,比拟破城当晚的无不同搏斗,唐军第二天的搏斗有了精准的目标,下刀的工具变成了高句丽朝堂的大臣们。
李素暴露可惜之色:“如此,泉盖苏文返来后岂能饶过你?”
李素看着他,俄然噗嗤一笑,道:“现在这般风景,实在最合国主的情意,对吧?你看啊,平壤城是我们大唐王师强行攻破的,王宫也是我们闯出来的,你这位高句丽国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们的将士押至帅帐,统统人都看到了,这件事与你完整无干,将来就算泉盖苏文返来,他也不会见怪到你头上,反而要安抚你,以是直到现在你还在演戏,不是演给我和大将军看,而是演给外人看,让统统人都晓得你实在是个被动乃至被迫的角色,如此,你便制止立于危墙之下,只等我们分开后,你便能够安闲布局对于泉盖苏文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