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面前这俩货……
王家兄弟盘坐在泾河河边的石头上,二人对视呵呵的淫笑,眼中闪动着镇静的光芒,明显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很合他们的胃口,独一令人扼腕的是某个姓李的家伙打断他们的偷窥。
远远的,一名布履葛巾的老夫盘跚行来,见到李素三人,老夫加快了脚步,走到三人面前,老夫二话不说,抡起巴掌就朝王桩后脑勺狠狠一抽。
“李素,你变了!”王桩瞪着他,目光充满了怒斥。
内里传来妇人惊惧的叫声:“谁?”
李素呆了一下,笑容有点生硬:“你们带我来寡/妇家是啥意义?”
洁癖发作了,只感觉本身的眼睛方才看到了一大块白花花的板油,油腻得浑身不舒畅。
功德干过很多,好事也干很多,三个无所事事的少年,住在一个有趣无聊的小村庄里,明天见到的人和明天前天见到的没有任何辨别,偶尔来个走村的货郎都能让他们镇静半天,如此安静的日子,如此不肯温馨的少年,除了干功德和干好事,他们还无能甚么呢?
哎呀,美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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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桩咧嘴笑道:“杨寡/妇两年前死了男人,一向没有再嫁的意义,前几日官上来人咧,劝她再嫁,官上卖力给她找个结实男人,包管生三个白白胖胖的奶娃子,只要能生,衙门赏她两贯钱,杨寡/妇承诺咧……”
洗了一会儿,李素终究感觉内心舒畅一点了,慢吞吞走过来。
兄弟二人一左一右架着李素的胳膊,不由分辩便把他往外抬。
李素听得满头雾水,挑了挑眉:“以是?”
真想仰天喷出一口老血啊。
情不自禁朝长安城方向拱了拱手,李素充满诚意地山呼:“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三人在河边无聊地坐了一阵,李素看着远处西沉的落日,余晖洒在河面上,出现一道道金色的光晕,村庄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伴跟着几声狗吠鸡叫,另有一两声老牛的长哞,轻风带着寒意掠过发鬓,冷冽中透着浓浓的朝气。
不过王家兄弟的话还是引发了李素的猎奇心,他很想晓得他们所说的“都雅的东西”到底是甚么,因而很共同地任他们架住本身的摆布胳膊,如同绑赴法场似的并排前行。
…………
王桩和王直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四岁,跟李素的年纪大抵相仿,三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火伴,干系很密切。
门缝内有一具女人的胴体,白花花的,闪亮亮夺人双目,手中握着一只葫芦瓢,正一瓢一瓢往身上浇热水,浇完便用手在身上搓,搓得嘎吱嘎吱响。
“这是哪儿?”李素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的眼睛……啊!瞎了,瞎了!”李素顾不得透露三人,忍不住大喊起来,扔下王家兄弟不管,单独朝外飞奔而去。
兄弟二人踌躇了,互视一眼,神情非常可惜,仿佛看到一颗蒙尘的明珠被人弃如敝履。
“之前你最喜好杨寡/妇的,每次瞥见她就脸红,半年前我们偷看杨寡/妇沐浴,还是你带的路……”
一幢门扉破败的木屋子,屋子是杉木所造,玄关和内堂很草率地涂了一层桐油,有几块处所的桐油被磨穿了,看起来愈发破败,阳光懒懒地透过窗棂投射出去,洒在静室的地板上,像一幅残破的画卷,到处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