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瞥见李素的脸垂垂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冰冷非常：“刚才我说过一码归一码，你们拔野古部固然守西州有功，可你们这些年劫掠丝绸之路上的商贾，杀人越货，罪过累累，并且还敢两次袭我骑营，这些罪恶，你大抵是逃不畴昔的。”
毫无疑问，李素挖出了一桩惊天巨案，此事上奏长安，李世民毫不会放过曹余，西州的文官武将估摸要杀掉一多量，乃至于大唐对西面的计谋布局，也会因为西州的这桩大案而不得不做一次大调剂，因为西州从本色上来讲，已不是大唐朝廷的西州，而是曹余的西州，擅自苛以重税，擅自雇请外军，折冲府与刺史府勾连一气，曹余一手遮天，这座城若不从上至下全数换一遍血，李世民已没法掌控。
巴特尔猜疑地看着他，不知李素接下来要说甚么。
李素眨眨眼：“你刚才是不是还说过，你们草原上的男人顶天登时，而我们唐人却常扯谎诳人？”
玉门关外遇袭，那晚月黑风高，他和麾下的骑营将士差点着了突厥人的道，若非李素提出扔火把以照明的体例，那晚谁胜谁负犹未可知，本日得知那支袭营的突厥人竟是曹余所遣，蒋权顿时神采乌青，肺都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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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不答，却转过甚对蒋权道：“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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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想了想，又问道：“再往前推移一段日子。当我从长循分开，赴西州上任的路上，玉门关外，沙州城不远，也是一支两三百人的突厥马队夜袭我骑营驻地，厥后被我骑营歼杀，那支马队……也是你们吧？”
李素点头，嗯，没出声也算是一种答复，好，又解开了一个疑团。
“我自有分寸，现在你给我诚恳点！我另有事情没问完。”
啪！
营帐内一片沉寂。
巴特尔明显对这个称呼很不对劲，又不敢生机，只得重重一哼，道：“我巴特尔也是顶天登时的男人，扯谎诳人只要你们唐人才做得出，我们草原上的男人不屑为之！”
巴特尔呆了一下，脱口道：“是说过……”
巴特尔急了：“你说过只要我招了，便会放我部族拜别的……”
李素笑了笑，道：“既然是男人，捶你几下也无妨的，心眼别那么小，你刚才说的话，我信赖都是实话，曹余用西州百姓民脂民膏扶养你们突厥人当然是杀头的大罪，不过反过来讲，你拔野古部收西州财帛，为西州得救，严格说来你并没有错，我们一码归一码……”
巴特尔一惊，只好答复道：“不错。都是我们……那次您从长循分开不久，西州已收到动静，说有一名大唐天子陛下亲身委任的别驾要来西州上任，这个动静激发了全部西州刺史府的严峻，他们不但愿有外人发明西州的奥妙，因而冯司马命我们突厥马队星夜解缆。直奔沙州而去，如能在沙州将你们剿除则为上策，至于数月前袭营，也是我们所为，因为你李别驾自上任以来越来越强势。曹刺史已垂垂没法掌控西州，以是他必必要窜改西州的局势，李别驾你要么死，要么回长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