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王桩,步队持续启行,东风吹过十里长堤,一支骑队举着旗号,冷静奔向不成测的远方。
王桩哼了哼,瓮声瓮气道:“是!”
蒋权骑着马,马鞍前打横放着魁伟壮硕的王桩,脸上模糊带着几分得色,明显刚才那一手他也存了用心矫饰的动机,李素看看马鞍上不断挣扎哭嚎的王桩,又看看一脸喜意的蒋权,不由啧了啧嘴。
这是蒋权的答复,趁便还扔出一记鄙夷的眼神。
王桩固执地一梗脖子:“我有手有脚,功名我本身能赚。你帮我谋来的官职我不要,这不是男人干的事!”
王桩直到这时才瞥见李素,暴怒的神采顿时一变,神情变得有些难堪,心虚,目光躲闪着望向别处。
这幅画面像极了抢到压寨夫人的匪贼头子急不成待归去拜堂结婚,但是马鞍上却横放着一个不断挣扎的糙男人,画面顿时充满了基情,很有爱……
转头得请郑小楼和蒋权多教教他才是,不求立多大的功绩,只求今后碰到危难时能保住命,本身今后回长安才有脸见他的爹娘……
李素大奇,他很想晓得,王桩怎会冒出这句文艺腔实足的话,太合他的胃口了,莫非这家伙也读过张爱玲?
话音刚落,蒋权俄然暴喝一声,朝王桩冲去,一拳狠狠揍上王桩的腮帮,然后脚下一勾,王桩像座大山般轰然倒地,方才的高冷全然破功。
“嘁!”
李素:“…………”
李素点头,啧啧有声。
蒋权忍了,李素可忍不了,满肚子冒坏水地教唆道:“蒋将军,这你都能忍?我不是挑事的人啊,换了我是你,我可忍不了,都当到果毅都尉了,连股子血性都没了,还当啥都尉……”
“禀别驾,末将幸不辱命,已将奸粗活擒,回营交令。”蒋权抱拳道。
蒋权忍不住道:“若李别驾不见怪的话……”
“不见怪,当然不见怪,军中拳头大的说话,我懂的……”李素笑得很不仁慈。
一旁默不出声的蒋权现在总算看明白了,这位被他活擒的家伙本来不是特工,看他和李别驾说话时的熟稔劲儿,这两人干系恐怕不浅。
王桩曾在陌刀营里当过陌刀手,但是也仅仅只会一套刀法和合击战术,论起真正的技艺可差远了,这么烂的技艺还想建功立业?
王桩欢畅坏了,大脑袋重重一点,咧嘴笑得很高兴。
王桩喜滋滋地往前面走,路过蒋权身边,不知想起甚么,王桩指着他道:“今你骑马,擒了我不算豪杰,找一天我们再练练,你不必然是我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