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权一楞。扭过甚盯着李素:“北征薛延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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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炙烤着脸庞,微微发烫,火堆不时收回悄悄的噼啪炸响,与四周的鸟叫虫鸣作合。
蒋权想了想,道:“三日前确有变更,左武卫三万兵马受命拔营离京,不知去处。这几日三省朝臣入宫的也多,陛下仿佛在安插甚么……”
李素看懂了他的神采,笑道:“是不是感觉心气不平,为何不能跟从陛下北征博军功,反而被调派出京,一起护送我这个毛头小子去西州?”
“……是!末将服从,必然不让李别驾有涓滴闪失。”
蒋权一楞,接着仓猝伸谢,也不管羊肉多烫,独自往嘴里一塞,一边咀嚼一边呼呼地吸着冷气,烫得龇牙咧嘴又吃得利落,李素本身也切了一块肉,剩下的全递给王桩和郑小楼。
蒋权重重点头,脸上暴露狂傲之色:“高昌与突厥,在末将眼里不过土鸡瓦狗尔,若敢犯我大唐西州,末将单人匹马可直取敌酋首级!”
连烤了四只羊腿。蒋权王桩三人的肚子还是没填饱,不过蒋权在一旁偷师,渐渐的也学会了李素的伎俩,接下来便由蒋权脱手。
蒋权惊诧,转念一想,临行前陛下亲旨所遣,旨意的内容确切是让他庇护李别驾,至于保卫西州,进击敌寇之类的话,却一句都没提。
将来太不成测了,李素仿佛置身与丢失了方向的戈壁里,他本身也在一步一步的摸索前行。
蒋权又楞了一下,点头:“末将只服从而为,却不知此中究竟。”
蒋权吃饱了,挺着肚子巡营去了,李素和王桩,郑小楼三人仍围坐在篝火边。
蒋权快疯了,这得豪侈到甚么境地才会干出如此奇葩的事,一千多号人进大漠,那么贵重的水竟然用来沐浴……不怕老天降道雷下来劈死你吗?
蒋权呆呆看着舆图,好久,目光俄然暴露烦恼之色。
李素的手指向舆图的西方,缓缓往左,再往左。
如此几次几次,李素叹了口气,头也不回隧道:“想学我的技术就诚恳坐下来,正大光亮的看,这不是甚么不传之秘,谁学了都只是一道吃食罢了,交来回回的转悠,你矫不矫情?”
“好吃!人间甘旨,李别驾高才!”蒋权赞不断口。
行军是一件非常古板有趣的事,虽说是一支一千多人的步队,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地骑着马前行,大唐军纪森严,行军途中没人敢大声鼓噪谈天。
李素斜睨着他:“我做几十个震天雷,你把它们绑在身上,然后单独一人冲进高昌国王宫咋样?轰的一声立下绝代奇功,陛下必然龙颜大悦,封你当个国公……”
“右武卫是禁军吧?”
李素叹了口气,又碰到一个战役狂人,这年初从戎的都是疯子,仿佛军功都拴在仇敌的脖子上似的,只消一刀劈下去军功便到手了,能够博个闪亮的出息封妻荫子了,却涓滴没想过仇敌手里也拿着刀,他们也会为了军功而冒死的。
蒋权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动静?”
在蒋权和王桩眼里,西州的出息垂垂敞亮了,他们的设法并不庞大,只要多砍几个仇敌的脑袋,砍到充足的数量后,朝廷便会升他们官,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