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并不晓得他和东阳毕竟还是被李承乾惦记上了，结果比被贼惦记更严峻。
昆州，位于剑南道，标准的蛮荒之地，刺史司马，从五品闲职，从鲜较着赫的长安大理寺正四品少卿，徒然外放为从五品司马，这道旨意根基即是放逐。
狱卒发明本身也快疯了。
李世民一番话，圣君气度一览无遗，孙伏伽仓猝称是。
李世民抬头望着殿顶，隐蔽地翻了个白眼。
…………
孙伏伽凛然不语，他清楚所谓“善”与“恶”指的是甚么。
“陛下且听臣诵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骚人物……’”
没有虐待的大理寺缧绁远不如前次好待，窦伏走后，李素在狱中闲极无聊，俄然决定问天买卦，以测休咎……实在就是地上找一小块平整的小石头定好正背面，然后往上抛。
狱卒是真被吓到了，李素的身份△，分歧于别的犯人，这位但是曾被封过爵，任过一衙首官的人物，若在狱里疯了，上面必然会究罪的，层层遴选下来，他这个小狱卒必然是背黑锅的不二人选。
事发以后，大理寺天然对此有过详细的清查，当下孙伏伽毫无保存地将当日事发的前后委曲详细道来。
孙伏伽游移道：“陛下，臣感觉……李素仿佛在装疯。”
孙伏伽亦道：“确是佳句。第一首不着名字，其诗云：‘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沉默半晌，李世民叹道：“发疯是假，但意气低沉是真，诗是骗不了人的，好好一个少年郎，这辈子才开端，朕还要重用他，不能毁了他，孙卿，把他放了吧，让他归去好好养息，东市一案就此告终。”
李世民听得两眼放光，捋须叹道：“公然是佳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朱亥，侯嬴贩子侠士之风跃然诗中，当真是意气风发。妙极，此诗亦可传世。”
当大理寺狱卒仓猝跑到缧绁前，惊诧发明李素披头披发，光着脚在牢内走来走去，时而对着独一的一扇小窗悲怆长叹，颇具三闾大夫忧国忧民长吟离骚之神韵。
李素疯了的动静逐级上报，从狱卒到牢头，直至大理寺卿孙伏伽。
人算不如天年，万事皆有因果。
一整首《侠客行》念出来，李素连气都没换，憋得脸通红。
孙伏伽闻报眼皮直跳。别人不知李素在陛下心中的职位，孙伏伽却略知一二的，昨日还特地将他召进太极宫垂问李素的环境。
“李素第二首诗快快吟来。”李世民饶有兴趣地笑道。
“是。其他另有诸如喃喃自语，时笑时悲，粒米不进，滴水不饮等等，臣照拂不周，请陛降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