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愣了一下,旋即和李二相视而笑,两人虽是君臣,亦是知己,一起从烽火中走来,相互体味,豪情深厚,房玄龄说道:“此言出自韩非子喻翻戏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传言怀道一心好武,有乃父之风采,唯独不喜读书,现在看来,也并非一无文采。”
王虎是凶手,必须死,庄户的仇已报,但被抓的人还得救。
秦怀道并不晓得李二的心机,正跟着一辆马车缓行,身上穿戴一袭青袍,脸上争光些许,还贴了髯毛,就连气质也大变,像一名儒雅的墨客,哪怕最靠近的人劈面也没法看破。
只是,刑部已经判罚,罪名建立,如何救?
疆场上想要救人有三种体例,一种是强攻;一种是让步,承诺敌手统统前提,强攻必定不可,人在天牢,无疑于造反,让步更不可,就算交出宝剑王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并且,秦淮的是兵士,最不喜好的就是让步。
房玄龄和杜如晦干系最是深厚,拱手说道:“皇上,微臣附议!”
“皇上!”
没多久,梁国公房玄龄和赵国公长孙无忌连袂而来,李二热忱地笑道:“两位爱卿来了,来人,赐座。”
“喏。”程处默欲言又止,但没敢多说,仓促去了。
“哦?”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太体味李二了,岂会看不出这是动了爱才之心,说是惩罚,实则想种植,房玄龄笑道:“皇上说的是,小小年纪,心机不正,哪有其父忠勇果毅之风,是该敲打,敲打,别走了岔道,不过,怀道是勋贵以后,将门之子,微臣是文臣,不好出面,不如让尉迟将军去提点一二?”
“微臣明白!”
“哦?”
房玄龄笑道:“皇上,克明仙逝后杜府高低不免民气惶惑,杜县令才调是有多,走错路应是一时迷了心窍,让其上折子自辩,或许能幡然悔过,届时皇上再恩威并施,得一能臣也未可知,实在不可再决计也不迟。”
“那——此事就交给爱卿了,说说秦府那小子,竟然敢拿朕当刀使,这个口儿不能开,得好好惩罚一番。”李二笑道,眼中多了几分神采。
李二也确切想趁机打压崔家,换掉万年县令的设法不是一天两天,但真这么做,堂堂天子岂不是成了那小子砍向崔家的刀?传出去又失体统。
凌晨。
长孙无忌灵机一动,沉声说道:“皇上,微臣得知这小子近期都未曾上值当差,弄了把神兵利剑搞竞拍,的确混闹,不过,微臣也传闻秦府比来宽裕,不如请皇高低旨,微臣愿出一万贯采办,一来解翼国公府之困顿,二来献于陛下,传闻那把神兵确切不错,可作镇国之宝。”
李二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神采,沉吟半晌后诘问道:“之前让你带口谕畴昔,那小子如何说?”
剩下只要最后一种——互换人质!
“回皇上,秦家兄弟说‘谨遵圣旨,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成不察’。”
“回皇上,微臣不敢戏言,句句失实,如果所料不差,秦家兄弟的折子恐怕已经在路上,凶手偷袭秦府刚失利,杜大人就带人赶来,这内里没点猫腻说出去谁信?并且,凶手带的面具和上一次那拨一样,恐怕是一家。”
话,点到为止,但李二也是人精,岂会不晓得内里的道道?只要杜高自辩,就会落入下乘,不管推出谁来背锅,只要死揪着不放,一起清查下去,必定会攀咬出一堆烂事,满朝文武谁屁股底下真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