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放着光的萧世鲁抖擞精力,转了一个圈,笑呵呵地问萧峰,“峰儿,瞧瞧老爷我明天这一身,可还像点模样?”
萧峰嘿嘿一笑,挠了挠脸颊,顺手就接过了萧世鲁手中的箱子,然后问道,“老爷,我们明天去哪儿?”
“莫非我看错了?”
也就是王角发作了,这才让她“宝珠椰子饭”成了船埠招牌,此时的客流量,与其说是为了填饱肚子,倒不如说是为了沾叨光。
然后掰扯开来细算,萧世鲁眸子子一转:“一个月如何地七八百有吧?一年,那不得小一万?再有啊,我还瞧见那亲家,是真的能里能外多面手。嘿,我在馆子里喝茶,吃个酥啊饼的,这用的油,竟然还是椰子油,这椰子油,竟然还是亲家熬的。峰儿,你说,这亲家短长不短长!”
“嘿,你这混账东西,又跑哪儿野去了?”
见萧峰非常当真地听着,萧世鲁更是抖了起来,一摇一摆往前走一边道:“嘿,不看不晓得,一看吓一跳。老爷我去了一趟船埠,你猜如何着?那‘宝珠椰子饭’,多大点儿处所,伸伸腰都能顶着房檐儿。可又如何了?那是门客如云又如雨啊。一拨儿接着一拨儿,这一天下来,多了不敢说,三十块钱……它指定有!”
“问个屁的问,败家种子的,起开,你爹我明天有要事拜门。”
“能有人欺负她?”萧世鲁拿起盖碗茶,吹了口气,非常不屑地拿起茶杯盖儿,撇了撇还在漂泊的茶叶,“大女人但是沙专员钦点的妇幼保障局特聘做事!欺负?笑话!”
“哪能呢,老爷向来都是玉树临风。”
听了一番话,眉开眼笑的萧世鲁啧啧称奇,“你说我萧世鲁混账了一辈子,专干好事儿不干功德儿,如何就去了一趟瀚海公主府,返来路上,就把你给捡归去养了呢?”
“怕甚么?你觉得是在东京呐。哎……这琅琊公主府有句老话。”嘬了一口茶以后,萧世鲁撩了一下两边的头发,讳饰已经将近秃了的头顶,“山高啊……它天子远!”
“爹,大姐这几天仿佛不欢畅。是不是在行署被人欺负了?”
马车“哒哒哒哒”一起去了船埠,车厢外扶着车门站着的萧峰,忽地出现了嘀咕,俄然小声问萧世鲁:“老爷,这一年小一万,新姑爷的娘,是如何撑住的?咋没人来抢呢?”
“啥?爹?不让啥啊?”
“啊?老爷,不是虎父吗?”
拎起了箱子,萧世鲁到外头嚷了一嗓子:“峰儿?峰儿——”
“短长?”
“没见地了不是?!”
萧世鲁一脸对劲,“这行走江湖啊,要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老爷我来了以后,那真正就是每天去茶社摆谱么?呃……是,也是这么一回事儿。不过呢,老爷我也细细探听、悄悄察看了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
萧世鲁非常迷惑,他想了想,也一时没想通,这此中的枢纽,仿佛是一堵墙普通,完整参不透。
呼。
吹了吹又闲逛下来的头发,萧世鲁猛地挑了一下眉毛,然后道:“五哥啊,你可晓得你姐这叫啥嘛?”
“马蜂,我瞧准了,绝对马蜂。有个交州人,说是‘地雷蜂’,好家伙,老爷,我跟他摔交,赢了才白捡。”
说罢,萧世鲁凑到了偏厅的落地衣帽镜跟前,仔细心细地拾掇了一番,这才到了一个角落,拍了拍做工精美的箱子,然后笑呵呵地搓动手,拎了起来以后,还美滋滋地自言自语:“甚么妾不妾的,只要做了正房,这家业,不都是自个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