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来后，郑小楼看李素的眼神都变了，一个连鬼火都能平空造出来的妖孽，跟那些羽士们念叨的神仙有何辨别？这个妖孽脑筋里到底还装着多少令世人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
此生跟从李素的设法越来越浓了，郑小楼很想亲眼看看，看看这个妖孽此生能走到一个如何的高度，走到阿谁高度后，他又会干出甚么事。
此生，恐怕与东阳再无伉俪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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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十一年前，他做了一件最不但彩的事，这件事不但成了他平生最大的污点，也成大唐贞观年里统统臣民的阴霾。
长孙无忌欣喜道：“陛下多虑了，陛下便是社稷，自有漫天神佛护佑，是超脱于因果报应以外的，戋戋闹鬼罢了，何足为虑耶？身附极贵紫气者，鬼祟岂敢近身？”
但是，这统统不过只能让东阳免于嫁给高家，却没法让他和东阳之间再呈现转机。
李世民的目标达到，不由忧心忡忡叹了口气：“高实施也是不幸，朕这便令太医署的太医去给他看看，再赐山参鹿茸药材多少，但愿他能早日病愈。”
东阳和高家出了事，别人的目光只会重视到他李世民身上。
郑小楼是第二天凌晨返来的。
长孙无忌顿了顿，接着苦笑道：“臣本来是这么觉得的，但是昨夜高家也出了事，并且除了鬼火，另有人闻声了阴兵的脚步声，臣现在可真揣摩不透了，若真是出于故意人的谋算，这鬼火和阴兵……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李世民笑了，本日伶仃召长孙无忌觐见，要的就是他这番话，早在惊闻高家之变的时候，李世民的主张便已决定了。
朝会无风无浪地结束，朝臣们三三两两温馨地走出殿门，忽有寺人过来拦住长孙无忌，陛下甘露殿召见。
李世民的神采愈发丢脸：“辅机的意义朕明白了，莫非说……果然是应了十一年前的报应？”
闹鬼若只是闹鬼，最多算是闲闻轶事，聊博一笑，但是闹鬼若不止是闹鬼，事情就严峻了。真正诛心的，倒是这个关于报应的说法。
李世民坐在殿内，怠倦的神情还带着几分惶惑不安。见长孙无忌进殿，也没有任何表示。指了指身边的矮桌，表示他坐下。
或许另有但愿吧，只要活着，就必然有但愿的，不管多么迷茫，它毕竟是但愿。
见长孙无忌如此反应，李世民黯然叹了口气。
将来，该如何办呢？
“辅机，你说，朕要不要效汉武帝，下一道罪己圣旨？”李世民神情落寞地问道。
长孙无忌的安抚终究令李世民神情稍稍和缓了一些，因而点点头，叹道：“但愿如此吧。”
李世民点头，道：“不错，朕也是这么想的，本年山东大旱，朕便免了河东道三年徭役和税赋吧。”
君臣二人太熟了，底子没有任何客气酬酢，见长孙无忌坐下，李世民劈脸便道：“辅机，高家和东阳府上之变，你如何看？”
高家杀了五千人便遭此恶报，他李世民呢？报应何时临头？
长孙无忌拧眉深思，好久不得其过，只好苦笑沉默以对。
东阳公主府出事，高家出事，并且出的还是这类灵异鬼怪之事，再加上前几日长安到处传播着的报应之说，李世民只感觉如芒在背，却只能尽力保持平静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