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轻巧的行动，李世民走进甘露殿，众臣仍在等他。
卫国公李靖站出来，沉稳的脸上暴露几分战意和杀气：“臣奉旨领军出征，未尽事件还请陛下示下……”
“恰是。李素他……虽不肯为官，却心忧国事，以布衣白身而谋其政，比来长安纷传父皇欲出兵薛延陀，李素悲悯关中河北后辈性命，特登东阳公主府求见，献此推恩之策……”
殿内众臣皆讶然。
东阳轻应以后，昂首谨慎地问道：“父皇，此策……可行否？”
东阳献策后，李世民顷刻间想到了很多，心念电转间，不由望向东阳，目光充满了非常内敛的震惊。
李世民是聪明人，聪明人一点就透。
李世民的神采比方才轻松了很多，闻谈笑着摆摆手：“北征薛延陀之事容后再议，朕……或许有一个更高超的主张。”
少年英杰此时正蹲在村口西边的山腰上，看着王桩王直兄弟帮他挖钱，文房店这笔支出没法跟老爹解释，干脆不说了，三人把它埋在山腰的歪脖子树下。
房乔楞了一下，点头道：“或许有，但臣未见也。”
****************************************************
这就是闻名的“推恩令”，刘彻的失眠症终究不药而愈。
李世民平视着殿外的阳光，淡淡隧道：“朕也未见过，但朕想见一见，必必要见一见……”
很担忧啊，东阳公主进宫会跟李世民说啥？如何一个微不敷道闲谈时顺嘴一提的战略竟被她如此看重？万一李世民真采取了这个战略……他会不会给点钱意义一下？十贯八贯总要有吧？
李世民沉默一阵，却移开了话题，和颜笑道：“你且回封地，前些日子被恶贼挟持受了惊，好好养息身子，开畅一点，多笑一笑，多与你那些兄弟姐妹走动走动，你性子太弱，如有一日能见你暴露些许锋芒，朕更欢乐。”
“东阳，推恩之策……是你想出来的？”李世民的语气非常平平，听不出喜怒。
李世民神情如有所思：“这个李素，果然只要十五岁？”
李素有点心疼，亏了，应抢先签和谈再献策的，这下好了，人家白拿了战略跑得没影，这笔钱怕是不轻易要了……
李世民又怔住了，比来数月，“李素”这个名字一次又一次呈现在他耳中，实在太熟了。
李世民不答，却俄然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题目：“玄龄，你信不信这世上有少年英杰一说？能文能武，亦能安天下。”
李世民好斗，却绝非穷兵黩武，一千多年来被先人喻为“千古一帝”，这个称呼可不是纯粹用武力换来的。若能用更高超的体例战役处理大唐北方的亲信之患，李世民又何必支出让国力发展十年的代价？
尚书左仆射房乔心中一喜，观陛下神采，仿佛不筹算出兵了，因而仓猝站出来问道：“陛下有何奇策？”
…………
东阳所说根基是究竟，当然，细节上稍作点窜，对李素的形象也无穷且无耻地拔高了很多。
本日王桩与李素闲谈时，愁眉苦脸说爹娘请了媒人下月上门，估摸要说亲了，李素听完后冷静将二人领到山腰上，让他们帮手挖钱。
“是。”
“李素？”李世民嘴角勾起一抹看不清含义的笑：“阿谁不肯为官的农户小子？阿谁治了天花，写过佳诗，单独诛杀结社率叔侄的……李素？”